“快,快,快,快點……”
急躁的聲音夾雜著難言的喜悅 ,身穿白色衣袍的主持醫生以及小心翼翼檢查湖昕身體的護士,感慨著眼前麵色蒼白,已經被列為成為植物人的女孩居然死裏逃生,活了下來。
這簡直是一個奇跡啊!
主持醫生激動的顫抖著雙手,整整一年零六個月,原以為這樣一個女孩真的成為了植物人,居然想來了。簡直太不可思議了,回想自己剛剛接到通知的時候,根本沒有想到啊!
隻是,當主持湖昕手術的醫生,麵帶激動和興奮交織時,對上女孩那冰冷的眸子時,愣住了,那樣陌生,那樣冰冷,以及那樣的滄桑……
這樣的女孩到底經曆過什麼?才會有這樣不屬於同齡人的冰冷?
許久,主持湖昕手術的醫生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在湖昕麵前來回晃動,開口問道:“你還記得你叫什麼名字嗎?”
“不是很清楚,比較迷糊。”
湖昕淡淡的回答白衣醫生,搖了搖頭,視線從白衣大褂的醫生身上越過,落在一個女人身上,一個跟她有點像的女人。
一個看起來貌美如花的女人身上,隻不過此時女人那貌美的容顏像緊繃的琴弦,烏黑的亮發蓬亂糟糕,憔悴的五官,大大的眼睛下深黑色的黑眼圈,雙眼依稀可見通紅的血絲,可見這個女人已經好幾天沒有安穩的睡過覺。
隻是,那雙鋪滿血色的紅絲的眸子,此時卻帶著希翼的眼神,以及無盡的擔憂,包括,常人無法發現轉瞬即逝的害怕
但,卻沒有逃過湖昕充滿睿智的眼瞳,眉毛微蹙,這個女人是誰?為什麼要擔憂?是在擔憂我麼?那麼,你又在害怕什麼?
這裏,又是哪?
還是說,她還夢境?
想到這裏,湖昕微微的逼上雙眼,索性直接假裝睡覺吧。有可能真的還是夢,湖昕這樣安慰著自己那顆浮躁的心。
說實話,她現在很糟糕,也很亂。
後來呢……
醫生們東忙西忙,終於弄完了湖昕的全身檢查,還告訴那個女人,湖昕有可能因為大腦與小腦間的血塊沒有徹底消散而留下些後遺症——選擇性失憶症。
由此醫生們還特別“周到”的告訴那個女人不要說些湖昕曾經發生的事,也不要說傷人的話,等等,前後接近五個小時他們才離開,而湖昕至此至終都在裝睡,已經很佩服自己居然沒有發火。
終於安靜了。
湖昕心裏默默的歎了口氣。
不過,她知道了唯一一個聽得過去的消息,那就是那個女人是自己的母親。
一個接近七八年沒有出現在她視線裏的母親啊。
“嗒嗒嗒……”淩晨的鍾聲敲響,湖昕雙眼也微微的睜開,望著一直坐在床邊母親,再越過女人,落到窗外的天空中,安然的欣賞這那美麗的藍天。
她已經確定這裏不是夢境了,而是真真實實的現實。
她也知道,她自己做了一個很長的夢。
以及,床邊這個女人一直都沒有離開。
女人看起來真的很瘦,可能很多天沒有吃東西了吧!湖昕歎了口氣,“告訴我這裏是哪?以及發生的所有事情。”她相信,這個女人知道這個“事情”指的是什麼。
“Japen,這裏是Japen(霓虹)國,”
哦,越來隔著一個海啊!
湖昕抬起頭,視線穿過白漆色的天花板,問:“我睡了多久?”
“大概一年半,一年零六個月。”
“一年零六個月啊?”湖昕麵帶驚訝的看著眼前的女人,隨後麵帶平靜,侃然道:“嗬,快兩年了啊!這麼說來,我倒是缺了一年半的課程沒有上咯。”
“嗯,差不多,對不起欣兒,是媽媽的錯沒有想到會這樣,媽媽不該……”
“不用自責了,過去幾過去吧。”湖昕打斷女人的話,目光凝視天花板,心裏苦笑,不該什麼?不該讓我成為HY的繼承人麼?還是不該讓她接管曾經湖氏集團的財務總監麼?
不過這樣一來,就已經暴露了女人發現了自己沒有失憶的事實,即便她不願意相信也必須相信湖昕這個在病房裏躺了快兩年的人居然還記得。
真不知道是該慶幸還是該苦笑。
終於,湖昕還是不得不對視女人通紅的眼睛,“說吧!把所有的說出來。”
“……”女人不要說話,她隻是用那雙布滿紅絲的眼睛久久的看著湖昕,終於,吐出了一句沒有頭腦的話,“但願吧。”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