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自然(3)(1 / 2)

5月17日早上,在科奎姆博,隻輕輕地飄灑了5個小時的雨,這是一年來的第一次。海岸邊十分潮濕,在這裏種玉米的農人,利用降雨的機會,開始破土耕田。第二次降雨後,他們開始播種,如果有第三次降雨的話,那他們就可以憧憬今年有個好收成了。考察這點滴的雨水所起到的作用是很有趣的。12個小時過後,地麵又變回像往常一樣幹燥了。

然而,在10天之內,所有的小山都染成了一塊塊的煙暈綠色,草稀稀疏疏的,像頭發一樣有1英寸來長。在這場雨來臨之前,這塊土地上的每一寸土地都和公路一樣光禿禿的。“荒蕪”和“貧瘠”這兩個綽號當然適合北智利。然而,即使是這裏,也有200平方英尺的地方長著小灌木、仙人掌,或者是青苔,不注意觀察的話,就察覺不到。地下的種子還處於休眠狀態之中,準備在第一個冬雨時發芽。

在科皮亞諾穀地,一小部分耕地不需要太依靠不均的降雨以及其帶來的不適宜的灌溉。今年的河水異常豐富,河穀的水位也漲得很高,都到馬肚子了,有15碼寬,流速很快,越往下遊它就變得越來越小,通常到盡頭消失。在過去的30年裏,都是如此,沒有一滴水能夠到達大海。當地人饒有興趣地觀看科迪勒拉的風暴,一場降雪意味著來年能向他們提供大量的水。比起低地降雨,這是無限的,而且也更經常。降雨,通常是每兩三年才到來一次,降雨帶來了莫大的好處,這是因為牛和騾子在其後的一段時間裏能在山上找到一塊地方吃草。但是,如果沒有下雪的話,整個河穀就全變得荒蕪了。有記錄顯示,有三次居民被迫移居到南方。今年有豐沛的雨水,每個人都能任其所欲地灌溉農田了。

然而,這時候通常需要一個士兵守在水閘上,在這個星期的一些時間觀察每塊田地接收的是否是適當的用水。

動物的冬眠

當1832年9月7日我們第一次到達布蘭科時,我們認為大自然賦予這塊沙幹地很少的生物。然而,挖到地下後,發現了幾隻昆蟲,大蜘蛛和蜥蜴等動物正處於半休眠狀態中。15日,一些動物開始出現,18日(秋分後3天),所有的事情都在宣布春天的來臨。平原上裝點著粉紅栗色樹,野豌豆,天竺葵,鳥兒也開始下蛋。許多昆蟲緩慢地飛來飛去;而蜥蜴一族,沙地的永久“居民”,則向四麵八方遊動。在第一個11天,自然處在休眠狀態,平均氣溫是51度,中午氣溫很少高於55度;在下一個11天,所有的生物都被喚醒,充滿活力,平均氣溫達到58度,白日溫度在60~70度之間。然後,平均氣溫增加7度,並且其中一天的氣溫極度炎熱,這足以喚醒所有的生物。在我們剛剛航行過的蒙特維迪亞,包括7月26日和8月19日的23天裏,平均氣溫是58.4度,最熱時是65.5度,最冷時是46度。溫度計上顯示的最冷的一點是41.5度,中午的氣溫偶然也會闖到69或70度。雖然在如此高的溫度下,幾乎所有的甲殼蟲,幾種類型的蜘蛛、蝸牛、陸殼蟲(land-shell)、蟾蜍和蜥蜴,都會在石頭底下冬眠,但我們看到在更高4緯度的南部布蘭科,氣候僅僅稍冷一點,如此同樣的溫度,已經足夠喚醒各種各樣的生命。這顯示,是由這個區域的通常氣候,而不是絕對的熱度,來喚醒冬眠的生物的。

海洋

什麼是浩瀚海洋的榮耀呢?一種沉悶的空曠,一種水的“沙漠”,阿拉伯人如是形容。毫無疑問,這裏有一些令人身心愉快的事情:一個有月的晚上,天空朗朗,波光閃爍,白色的帆船充滿輕柔的信風,死一般的沉寂;海麵好像上了漆一般,閃閃發光。粗帆布偶爾會抖動幾下。然而,無可比擬且更棒的是,去欣賞弓弩一樣展開的憤怒的暴風雨,或者是狂疾的大風和像山一樣的波浪。然而,我承認,在暴風雨中,我的想象力會產生更加壯觀更加恐怖的場景。當一場暴風雨來臨時,這是無可比擬的好景象,瘋舞的樹木,狂飛的雁鳥,黑色的陰影,白色的閃光,奔湧的洪流,一切的一切,那些不固定的東西互相碰撞著。

在海上,信天翁和小海燕飛舞著,好像暴風雨就是它們的天下。潮水湧起和後撤,好像在執行其日常職責。輪船和乘客看起來是暴怒的對象。在一個經受暴風雨打擊的淒涼的沙灘,風景是不一樣的,但更多感到的是恐懼,而不是歡喜。

沒有航行過太平洋,就不能理解它的龐大。快速地向前航行好幾個星期,我們所見的都是一樣的藍色,和深深的海洋。甚至在群島之中,小島也隻是斑斑點點,間距遙遠。我習慣於看小比例地圖,地圖上的點、陰影、地名都擠在一起。因此,我不能判斷,對於廣闊無邊的海洋,陸地的比例究竟有多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