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虎臣本不是醉心權術之人,隻是這家中變故,已由不得他想去爭取點什麼了。眼見建忠王在朝廷炙手可熱,他也不在拒絕被拉做幕賓的機會,隻是沒想到,沈顏會進宮,權衡利弊之下,他最終把惜玉當成宮女送到她身邊,如此,才可不讓她一人。
回到鄭虎的時候,看到正在門口踟躕的映雪。
“映雪,為何不進去?”鄭虎臣走過去問。
“我隻是路過。”映雪有點尷尬的笑著,隻是這笑容裏卻不知有多苦澀。
“他今日一早便出去了,大概不到晚上是不會回來的。”鄭虎臣豈不知映雪的心意。
“嗯。”映雪點點頭,折身要走。
“他應該在臨風閣。”那是,相遇的地方,也是開始的地方。
映雪心底十分的怨惱。
她早就聽惜玉說起他的境況。孟慶平,你在炮煙烽火裏沒有丟下我,卻隻憑沈顏一句話,你就隨她遠走高飛。你走就走吧,為何還要回來,為何還要讓我知道你的境況,為何你不讓我知道你的境況?
踏進臨風閣大門,抬眼就看到二樓被圍著嚴嚴實實。
“孟公子,你今日要是能贏了李公子,奴家就跟你走了。”一個千嬌百媚的聲音傳過來。
映雪循聲而上,隻見臨窗的那個人背對著自己,彷佛對周圍的事情漠不關心。
“別煩我喝酒。”孟清平聲音平靜。
“孟清平,你今日比也要比,不比也要比。”那個李公子自負道,況且又有美人在場,實在不能丟了麵子。
孟清平,拿起桌上的酒壇,就要離開。
被李公子和他的朋友按坐下去,孟清平毫無反抗的坐了下去。
映雪著急了,上去反扭住李公子的身子和手臂,“愛比就比,你難道還想用強?”
孟清平聽到映雪的聲音,表情沒什麼變化,“不就是接上你那半闕詞嗎?”他喝了一口酒:“一訴情腸,消散無數惆悵。寫盡滄桑,不過幾段離殤。”
隻聽見眾人的叫好聲,那個姑娘也依偎過來說:“奴家早就聽得孟公子大名,今日相見,真是三生有幸。公子隨奴家去倚紅樓坐坐如何?”
“姑娘盛情,孟某怎好推辭?”說著,拎起酒壺,兩人攙扶著,從眾人跟前走過。
他竟然裝作沒看見我。
映雪仰仰頭,待圍觀人散去,自己才走出去。
即使是這樣,還是想看看你,怎麼辦?
映雪快步走出去,看著街角拐彎處二人的身影,她趕緊跟過去。
“你怎麼了孟公子,這裏離倚紅樓還有一段距離呢。”映雪躲在牆角聽著那女子說著。
“你自己回去吧。”孟清平的聲音有著明顯的拒絕。
映雪一陣驚喜,我就知道,他才不會是那種人。
她走出去,立在二人麵前。
還未等她開口,孟清平拉著那女子的手說:“咱們還是快點回去吧,這天氣看樣子說不準會下雨呢。”
那女子也有點奇怪的看著映雪,但最終還是隨著孟清平往前走去。
好,孟清平,你要玩,我陪著你。
你是酒鬼,我就陪你喝。
你要去襄陽拚命,我就陪著你去。
你是要去尋花問柳,那我也奉陪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