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老賴嚐試將“寶貝”帶走的時候,發現那塊碑分量驚人。
他是何許人?三年來一直堵在休門的神禦行,別的不行,可身體能力也算小半個“琦玉老師”了,外院門口那一對石獅子,他一手一個,也能扛起來走幾步。
這塊《一本道經》看起來不大,可他使出了吃奶的勁去拽,居然紋絲不動的立在那裏。
他隻好救助於怪人:“這東西,要怎麼帶走?”
“額,你這樣是帶不走的。”怪人漫不經心的說:“必須要用有緣人的血液,與之簽訂契約。”
賴無術打起了退堂鼓,他這個“猶猿人”本就是趕鴨子上架,靈不靈還兩說,關鍵是他怕疼啊!
他猶猶豫豫的問:“沒別的法子了?”
怪人沉默不語,以表明他的態度。賴無術糾結了一會兒,終於下定決心,忍著痛咬破手指,讓殷虹的鮮血滴在石碑上。
一滴、兩滴......直到石碑上被侵染了一小片紅色,也不見有任何事情發生。
賴無術想罵娘。難不成這《一本道經》與逆轉乾坤丹一樣,都是一張空頭支票,說著挺唬人的,可事實上跟自己半毛錢關係都沒有。又或者,自己壓根不是那個勞什子“有緣人”?
他蹲下來,反複研究著石碑,一籌莫展。“看樣子,又被坑了......”
怪人也將頭湊了過來,臉上的大頭娃娃戴著古怪的笑容:“興許是血不夠。”
賴無術怒氣衝衝的,豎起那根咬破了一個口子的手指頭:“都發白了,血都留幹了看見沒?還不夠?你說怎樣才算夠?”
“這樣!”怪人突然出手,按住賴無術的後腦勺,使勁的往碑上撞了過去。賴無術想要反抗,發現怪人的氣力大得出奇,自己在他手上半點抗爭的餘地都沒有。
“嘭!”以頭搶碑,血花飛濺,在古老蒼涼的石碑上綻開了一朵淒麗的妖異之花。
“還不夠!”怪人抓著他雜草般的短發,再次朝著石碑撞去。賴無術隻覺得頭暈眼花,眼睛也被肆意流淌的血水模糊了......
“再來!”
“嘭!”終於在第五下的時候,怪人鬆了手,賴無術無力的癱軟在沙地上。他感覺不到疼痛,隻知道意識正在離自己遠去,眼前鼓噪的空氣扭曲著,變成一幅幅若隱若現的畫麵:他坐在大學課堂打著瞌睡,旁邊的幾個兄弟在打牌,講座上,老教授操著一口濃重的鄉音在講解“蒙太奇”......
操蛋,要死了麼?還是說又得回到原來那個無趣的世界?直到完全失去意識,他都沒能明白,好不容易當回穿越者,自己都幹了些啥成績?
他沒能看到,在他昏迷之後,那塊血跡斑斑的石碑起了變化,發出強烈的光,像一塊絢爛奪目的玉,飄飄然懸浮在半空中。
隨後,石碑漸漸縮小,化作一道燦金色的流光,沒入賴無術的右眼......
怪人站在沙地裏,插著腰趾高氣揚:“瞧吧,我就說是血不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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賴無術做了一個冗長的夢,夢裏是他沉悶的前半生,他和發小在油菜地裏比尿尿,跟青梅竹馬在池塘裏光著膀子抓蝦;然後時光荏苒,轉眼間他長成了大小夥,被狐朋狗友帶進了網吧,帶進了島國的感官世界,認識了許多德藝雙馨的老師、護士、白領和特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