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燃怔了怔,背脊發僵,幾次張口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下意識地把唇線繃得更緊。
“我跟你說這些,隻是希望你知道,他對待這份感情有多鄭重。所以,景先生如果不是真心喜歡他,我倒寧可你能明明白白地拒絕他,而不是打著濟世博愛的招牌,來糟蹋這份純粹的愛意。據我所知,景先生心裏,還有沈總吧?”
“我……”景燃握了握拳,垂眸說道,“沈總已經和老板在一起了,我和沈總……是不可能的。”
梁韌輕聲嗤笑,眼中泛著冷意,“有人說過,忘記一段感情的最好方法,就是開始一段新的感情。我認為這種說法,可恥極了!”
景燃猛地抬頭望向他,眼裏帶著一絲驚慌。
梁韌目光鄭重地和他對視,沉聲說道:“被愛的人也許心安理得,但是對於付出的一方來說,每一份掏心掏肺的感情都是彌足珍貴的。你有權利拒絕接受這份心意,但是你沒有資格利用它。明明心裏還有別人,卻能和另一個人接吻做愛,情意綿綿,你不覺得自己惡心麼?”
景燃被問得啞口無言,除了老板之外,這是第二個,讓他由衷感到心虛和自慚形穢的人。
梁韌看著他這樣的表現,有些失望地歎了一口氣,然後輕聲說道:“我很希望你剛剛能義正言辭地反駁我,但是你沒有。景先生,如果您下次還要過來的話,請在來之前想好自己此行的目的吧。好了,言盡於此,如果您願意的話,可以留下來一起吃個晚飯。”
景燃臉色有些發白,整個人都顯出一股頹唐茫然的氣息,他愣了幾秒,才神色恍惚地回站起身來,“不麻煩了,今天多有打擾,我先回去了。”
他說著,從外套口袋裏掏出一支中指長短的藥膏,放在麵前的茶幾上,澀聲說道:“麻煩你,把這個交給他吧。”
梁韌點點頭,看著景燃同手同腳地走出了大門,無奈地長歎一口氣,拿起茶幾上的藥膏仔細看了看,有些哭笑不得,“被說成這樣了,還不忘把東西留下來,卻偏偏看不清自己的心思,還真是……”
宮袼全程沒有說話,隻是坐在邊上欣賞著他家小東西難得的霸氣側漏和咄咄逼人,這時候從側麵輕輕把小東西摟進懷裏,抽走他指尖的藥膏,隨手扔回到茶幾上,不耐地說道:“蠢貨一個,怪不得宮袂喜歡,傻到一塊兒去了,能沒有共同語言麼?”
梁韌笑著環住他的腰,抬頭在他下巴上親了一口,“我覺得景先生人還是不錯的,不是那種三觀不正,錯了還不知道反省的。而且他心裏並非完全沒有宮袂,還記得宮袂那兒傷了,特地帶藥過來。”
宮袼不以為然地冷哼一聲,“我們家要什麼藥沒有,要他傷了人再來假好心?”
“所以才說這是人家的心意啊。”梁韌彎起眼睛,促狹道,“我還從來沒見過你這麼不依不饒的樣子,一點都不像我認識的宮袼了,弟控果然很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