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句實話,方遊,你所有的軟弱和內斂,都是因為出身太好被寵出來的。當你餓得沒有飯吃,隻能睡在地下通道和公園長椅上的時候,為了活下去,就會逼著自己去做這些你覺得不敢想象的事。”
“你和顧南江的區別,隻在於他被逼到了絕路不得不堅強,而你隻是個被寵得不知民間疾苦的少爺。”
方遊知道,他說的都是事實。
自己隻是嘴上說著要努力改變,其實根本不知道到底該做什麼,所以才始終停步不前。
“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做。”
“問問你自己,方遊,讓你非得選擇這條路的理由是什麼?”
“是……是宮先生,我想變得優秀出色,想成為他的驕傲。”
“如果你做不到會怎麼樣?”
“會給宮先生丟臉。”
劉蘊歌聞言眨了兩下眼,找到了問題的症結所在。
“方遊,遠不止如此。如果你不能成為一個真正的表演藝術家,被主流媒體認可。所有人都會在背後戳宮少爺的脊梁骨,說他人生唯一的汙點就是有你這樣的愛人,好吃懶做一事無成。說他是仗著自己的家世背景給導演施壓,硬把你塞進了劇組,拖了整部劇的後腿。說他是豬油蒙了心才會喜歡上你這種無處可取的人,擺明是老牛吃嫩草,看上你這副好皮囊玩玩兒罷了,外麵肯定養了不少小情兒,也不知道幹不幹淨有沒有病?”
“才不是!”方遊用力一拍椅背怒氣衝衝地站起來,吼道,“宮先生才不是這樣的人!他們什麼都不知道!”
有效果!
劉蘊歌眼前一亮,繼續板著臉說道:“你認為別人是相信自己眼睛看到的,還是你這張嘴一開一合吐出來的?先不說以後,就是現在的劇組,很多人已經在背後說閑話了,宮少爺三十幾年辛苦維持的完美形象,你成了別人嘴中他的錯處,也讓他成為了別人茶餘飯後的談資笑料。”
方遊握著拳頭,眼裏急出了晶亮的水光,“不可以這樣,我不準他們說宮先生的壞話!”
大寶下了最後一劑猛藥,“方遊,這個世界上任何人都有可能在你不知道的時候,在背後捅宮袼一刀,你要變得足夠敏銳和強大,才能不給他拖後腿,甚至成長到可以保護他不被別人惡意傷害。”
方遊腦海中突然浮現出無數看不見麵孔的人,將宮袼圍在中間,神情惡毒地說著髒話。甚至有自稱宮家的人舉著槍在不遠處對準他,生生被嚇出一身冷汗,黑白分明的眸子裏蒙上了濃濃的防備和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