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同樣的方式,我們可以探討味覺、嗅覺、觸覺和知覺。嗅覺可以檢測不同的氣體,味覺可以判斷不同的液體。它們可以對無限可能的刺激產生有限幾種的感覺反應,這是與視覺相同的地方。就味覺來說,它的感覺主要有苦、甜、酸、鹹和其一定的混合。就嗅覺來說,我個人認為它的感覺種類要比味覺豐富得多,尤其是某些動物的嗅覺非常靈敏,那是人類遠遠比不上的。在動物界中,不同的動物對物理和化學刺激的不同客觀特性的感受是不同的。例如,蜜蜂的視力非常好,它可以看到紫外光;三色視覺對於它們而言是真實存在的。光的偏振相對於蜜蜂來說,其他生物對此的敏感程度遠不及它。這種對光的偏振的極端敏感,可以幫助蜜蜂判斷太陽的方向,盡管它們用以判斷的方式在人類看起來是多麼不可思議。這一事實不久前剛被慕尼黑的馮·弗裏希發現。它們的判斷方式之所以會使人們驚訝,是因為即便是完全偏振的光,人類也沒有辦法將其與普通的非偏振的光區別開來。對高頻振動(超聲波)的敏感使得蝙蝠可以自己發出超聲波,像“雷達”那樣幫助自己探測障礙物以避免撞在其上,其中蝙蝠對超聲波的敏感超出了人類聽覺範圍的上限。而我們人類如果沒有留意碰到一個非常冷的物體,會在瞬間覺得它很熱,甚至手指上有燒灼的感覺。這是人類對冷熱的感覺在一種極端的條件下表現出來的奇怪特征。
美國的化學家大約在二三十年前發現了一種奇怪的化合物。我雖然不記得它的化學名稱,但是清楚地知道它是一種白色粉末。有些人覺得它很苦,而另一些人則覺得它無味。人們對這個現象展現出了極大的興趣,紛紛對它進行了廣泛深入的研究。人們經過研究發現,品嚐這種特殊物質的人的味覺有某種特性,由於這種特性是與生俱來的,因此與其他的條件沒有任何關係。更有意思的是,與血型特征的遺傳相似,這種特性的遺傳遵循了孟德爾法則。正如血型遺傳一樣,“試味員”或是“非試味員”的身上沒有明顯的優勢或劣勢。不過,在試味員身上的雜合子中發現,有兩個“等位基因”的顯性基因。我個人認為,偶然發現的這種物質是不可能獨一無二的,但是這種“味道不同”的感覺現象卻是非常普遍存在的現象。
現在,我們可以對光的產生及其物理學家是怎樣發現它的客觀特性來作一番總結性的探討。迄今為止人們達成的共識是,原子核周圍“做某種工作”的電子產生了光。電子既不是紅色的,也不是藍色的,更不是其他顏色;質子和氫原子的原子核,也是這樣的情況。但是,按照物理學的觀點,隻要氫原子中的質子和電子結合,就會產生電磁輻射,這是一種分立的不同波長的輻射。電磁輻射在棱鏡或光柵的分離下,觀察者借助於某些生理過程,就會在其單色的成分中產生紅、綠、藍、紫的感覺。就我們對生理過程的了解,我們可以肯定地說,神經細胞不會經受刺激後而顯示顏色。此外,神經細胞能不能夠表現出灰色和白色,以及它的變化與外在的刺激是不是有直接關係,與個體伴隨刺激產生的色彩感覺相比較的話,顯得微不足道。
通過對發光氫蒸氣光譜中某些位置上譜線的觀察,我們可以對氫原子輻射及對這種輻射的客觀物理性質有所了解。盡管我們通過這種方式獲得了第一手知識,但是它卻不是完整的知識。我們隻有完全消除人們的主觀感覺,才能獲取關於輻射的完整知識;這一點在這個典型的例子中是值得我們繼續研究的。關於波長的任何特性,顏色本身並不能提供給我們答案,這一點我們早就明白了。例如,假如沒有分光鏡的話,在物理學家看來可能不是“單色”的光譜線,可能在我們的感覺上看來卻是黃顏色的光。實際上它是由許多不同的波長的光組成,隻有依靠分光鏡,特定波長的光才會在光譜特定的位置上會聚。可能光源不一定來自同一個方向或地方,但是無論它來自何處,在分光鏡的同一位置上卻顯示著同一種顏色的光。但是即便這樣,我們仍然無法從色彩的感覺中獲取任何有價值的線索,於是我們對光的物理性質、波長以及其他特性至今沒有一個定論。物理學家從來沒有對人類的僅有的色彩區分能力感到滿意。實際上,我們可以用波長來對顏色作出適當的規定,長波引起藍色的感覺,短波引起紅色的感覺等等,而所有這些感覺都是先驗的。這種規定恰好與前麵的說法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