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由來地禁星想起了在朝陽城立春大典之後,錢多多的每日不肯鬆懈地來龍門客棧守株待兔化解恩怨,不管他的目的是不是跟他說的一樣純粹,為了拜禁星為師,還是位了家族來臨,禁星都很欣賞。
畢竟,任誰一連貼了好幾個冷屁股,臉上還可以蕩漾出純真笑容,都極為難能可貴,見微知著。
錢多多這一次爆發出了自己的優點。
他年歲不過二十,雖然術法一道不是足夠耀眼,除開這些年的紈絝行徑以及自己的不務正業,他能夠擁有煉神境修為,不單單是家族資源堆砌而來,綜合來講這就是他的資質。
此刻,他又爆發出了自己的另外一麵,心思細膩的智慧,因為戰鬥中的陰謀算計以及暗流湧動在幾人上來之後被禁星說過,他隻好撿些大道理來講,也算是查漏補缺了。
“阿彌陀佛,貧僧佩服!”
小和尚東南最先表達自己的意見,雖然幾人沒有多大的交情,但是能走到這一步,他又是出家人,師傅老人家在他小的時候老師灌輸慈悲的念頭,因此,他於情於理,東南不會推脫。
這是敬意,也是態度。
大塊頭的爭心,這一刻毫無保留,天樞子盯著他看,後者雖然臉色恭謙,卻是沒有絲毫的膽怯。
是的,男人就應該這樣。
一息時間的流逝仿佛一年那般漫長,錢多多心中躊躇不安。
天樞子走近幾步,來到了錢多多的身旁,收斂了身上丹成境界的威壓,老者一臉笑意,拍了拍他的肩膀。
後方的靈芝以及白璐兩名女子都眼神期待,即便是公主脾氣的天瀾也是情不自禁攏了攏五指。
拍了三下,沒有言語,老者背轉身軀。
沒有任何的表示,這個態度很明顯,眾人失望不已,即便禁星也是扼腕歎息。
就在錢多多心灰意冷的時候,天樞子腳步一頓,爾後回轉神來,哈哈一笑,白須胡子以及白發在空間糾結淩亂。
他大踏步而來,大笑中右手一翻,一枚紅色的令牌躺在他的手中。
錢多多的眼瞪得滾圓,爾後是無法壓製的倒吸氣聲,奮力一把奪過,揚天大笑起來。
笑聲在空中跌宕,被風吹得很遠,似乎這股愉快的思緒需要被傳遞,快樂總是要分享,這也是獨樂樂不如眾樂樂的道理了。
末了,失態一陣之後,錢多多一拍腦門,先前的淡定從容再也不見,有的隻是一個小孩子收到了心儀的禮物,那種發自內心的歡愉,他強斂笑意感歎:“多謝前輩再造之恩!”
又是謝意又是馬屁,紈絝風格不動聲色。
好事沒有在這個時候停留,這位天樞子副堂主,聖皇宗執法堂二把手,說了一句即便是東南都極為嫉妒的話語:“錢多多,好啊,沒想到朝陽城竟是出了這樣一位人物,不錯,有沒有興趣做我的徒弟?”
從老夫轉換自稱我,這就是誠意。
拜入大宗這是很多華山大陸年輕男女夢寐以求的理想,消尖了腦袋擠破也要進去,因為聖皇宗是華山大陸執牛耳,是正道魁首。
人的名,樹的影。
即便是鍍金,也是資格稀缺,更何況能跟其中的派係大佬能搭上線那是可遇不可求。
所以,這麼簡簡單單的一句話,東南都有些嫉妒,他繼續念叨佛號,安撫心中的忌諱。
“嘭——”
沒有絲毫猶疑,錢多多雙膝就這麼跪了下去。
納頭便拜,行禮之中。
“徒兒錢多多,拜入師尊!”
天樞子哈哈一笑,褶皺的臉頰上蕩漾出笑容,菊花燦爛。
此間事了,在眾人準備打道回府準備的時候,旁邊一直沉默的劉比鬥問了禁星一句話:“金星,你和風清揚倒是有些意思!”
高深莫測,那是一種知曉一切的神情。
禁星一怔,沒有馬上搭腔,他心思何等聰明,立馬想到了其中的玄機。
在水潭中,要躲避開天樞子二人的窺探,不止躲避水立方,還有暗棋,就像禁星有暗手一樣。
窺探的東西,他知道了,也是他們脫困的鑰匙。
正是喜歡趴在禁星脊背上的白手。
“斷手?”
劉比鬥笑了笑,大袖一揮。
空間震動,虛空跌但,陣法顯現。
眾人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