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是假象幻境,那就是自欺欺人了,蓋因其中的人是動作的狀態,幅度雖不大,卻是可以看到其雙手擺動。
禁星眼神一凝,他在上麵聞道了熟悉的問道。
問道不是大坑,也不是他先前施展的術法,而是其中的人。他還沒有說話,其內就有聲音傳出,“好厲害的符術,你這符道還真不是一般人可以做到,說,你來到這裏是不是為了功法而來?”
禁星在靈芝等人或疑惑或憂慮的神情中走了出去,他不卑不亢道:“你這分明就是明知故問,能來到潭底,而且挺進此處,難不成你說是賞花的?”
“嗬嗬,還真是牙尖嘴利!”
話落,隻見和黑煙之中的人影右手一揮,不輕柔不狂暴,普普通通。
這一下,這塊方圓近乎百丈的大坑黑煙刹那消失,顯現出其中的顏色。
一襲火紅色的衣袍,根根豎起的短發,這般裝束,除了風清揚,還能是誰?
禁星等人雙目一縮,沒想到這風清揚竟是有這般手段,居然能逃出來,而起詭異地出現在大爆炸之中,難不成他一直都在?
或者說,他是後期才趕來,途中才加入進來?
要不然怎麼解釋他在黑煙之中?
如果說塵埃落定後他能夠憑借自己的想法做到這般無聲無息,那絕無可能,禁星的符籙秘法一直都沒有散去,因此在這裏麵,其中的氣機感應還是極為強大的,所以,不可能。
那麼在禁星的意思鎖定中,隻有一段時間出現過空白,那就是爆炸正當時。
不論如何,風清揚的此時來臨,都表現出了極度的不同尋常。
衣服上無一處破敗,煥然一新,就連一絲一毫的殘敗之感都沒有。
禁星眉頭一挑,他很意外,爆炸之後他絕對不允許別人來橫插一杠。
功法就在這裏,不出意外,就在這白楊林的正中心。
場間有一股沉悶的氣息,沒有人動,在眾人的眼神中,此刻的風清揚絕對不好惹,在眾人沉默之中禁星走了過去。
一邊走,一邊右手磨挲著腰畔間的日月刀,“你還真是來得及時!”
“自然,東西在這裏,搶到手各憑本事。”風清揚滿不在乎隨口應道。
他腳步一跺,隻見大坑正中心傳出哢哢的聲響,不多時,一個葫蘆在半空中浮沉。
每一息,每一浮沉,都極富韻律,猶如修者在吐納呼吸一般。
一出現便收獲了眾人驚歎的目光,毫無疑問,這個葫蘆裏絕對是法寶,也是功法。
帝道級,想一想便讓人激動不已。
風清揚俯仰大笑:“哈哈,終於出來了,我風清揚為了獲得你可是消耗了近乎十年的時光,十年啊,第二次來到這裏,想不到啊,想不到,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而這就是藏匿的最佳地點。”
話落,他驟然轉身,一張極為帥氣的臉因為極度激動變得扭曲無比。
他看著禁星,右手一招,手中出現一枚黑色的圓潤晶體。
光芒閃爍,一道光束照射到葫蘆上,那空中拂塵的葫蘆頓時在不住顫動。
做完這些,風清揚對禁星說道:“說實話,我本來是想跟你們多玩玩的,你們腦海中是不是很疑惑,對於這些,我隻能這般解釋,眼中看到的不一定是真的,腦中想的不一定是假的。”
禁星盯著他,眉頭越走越緊,原來先前的白沙彌漫之地他竟然在裝死,細思之後他悚然發覺,在寒潭中的四百丈,這風清揚似乎一直有意藏拙,難道就是為了此刻?
似乎很是享受他們此刻的麵部表情,他笑道:“八歲時,我就接下了這個任務,其中跨越十年光景。這一年是第二次,哈哈,還真是多虧了你們,要不是你們,我絕對沒有這般輕鬆。”
笑意吟吟的他一怔,隻見禁星以一個非常古怪的神情在看他。
那神情,那眼神,活脫脫就是憐憫。
笑容一斂,他有點生氣,隻是還沒有得到他得意的笑容響起,禁星就開口了:
“你確定你很輕鬆拿到葫蘆?”
“當然!”
“那你看看後麵。”
他嗤笑一聲,以為禁星在耍花招,右手的晶石捏得緊緊的,生怕一個大意就被禁星順手順了去。
風清揚帶著嘲諷的笑容看向身後,隻一眼,他就驚呆了。
雙目睜得滾圓,呼吸越來越沉重,身軀竟是在情不自禁般打著擺子。
倒吸氣的聲音最後還是無可抑製般升起。
雙腿不住擺動,仿佛下一刻就會跌坐下去。
下一刻,他的右手五指開始張開。
是不受控製的。
圓潤晶石墜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