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是月白色長袍,顏色卻是有些深,他看著下方那個在水麵上燃燒的火圈,他笑道:“天樞子,看來這次的招募出現了一位很可愛的人呐,有趣。你說這小娃娃能勝利?”
“不是能不能的問題,而是要花多少時間的問題,你倒是多慮了。”
“哈哈,天樞子,你可是有一說一的性格,不曾想今日居然破例了,難不成這小娃真的能做到?”
“拭目以待!”
絡腮胡中年男人看了一眼旁邊白袍飄飄的天樞子,笑意吟吟。
從他們兩人的談話就可以看出這男子的修為一定不一般,能這般說話,這地位也不差到哪裏去。
在他們兩人議論的時候,禁星動了。
雙臂交叉之後印記齊出,一下之後就是驚濤拍岸,瘋狂無比。
“轟隆隆——”
先前禁星在自己扁舟上畫的符籙這個時候終於起到了作用,火焰氣勢再度拔高,仿佛沒有盡頭一般。
在竄高三丈之後才止住,火焰溫度極高,不是一般的火苗。
禁星畫符用的東西不一般,他沒有用尋常的紙筆來畫,而是用的靈石,畫的地方也不一般,是朝陽城立春大典上收獲的靈母。
因此,這火符變成了靈符。
任何東西這要有了靈性,這裏麵的神韻自然是不一樣了。
當下,白條食人魚就收到了最為慘烈的圍攻。
它們出不去倒是其次,而且他們被圍著了火焰中,不住收縮。
水裏的紅光不退散,他們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機會,即便沒有了,食人魚也會脫層皮。
上天有好生之德,禁星沒有趕盡殺絕,雖然因為它們這些參賽者死了不少,但他還是不會去斬殺殆盡。
這不符合他的道,他的心。
因此這有的時候放棄就是一種最好的選擇,在八條食人魚悲鳴之際,禁星手勢一頓,火圈在距離他們一丈處停了下來。
而禁星已然撤離了這個火圈。
他看著其中最大的一頭食人魚,看著它的眼睛,他在與其對視,在做內心深層次的交流。
他相信它能懂。
看起來極為玄乎,甚至有些不可置信,但他禁星就是這樣做了。
觀戰的風清揚怪笑道:“看來是沒有我的戲份嘍,去也!”
話落,腳步一踏,扁舟上的禁製微微一閃,竟是轟然潰散,沒有了這個禁錮,他海闊憑魚躍,刹那遠去。
天瀾看到了方才的一幕,眼神有些異樣,冷哼一聲,手腕微轉,一道幽藍色的令牌出現在手中,赫然就是一種防禦性質的法寶,扁舟也變成了箭束,緊緊跟在風清揚的後麵。
見效果不見,禁星手腕一轉,手指微翹。
火圈再度向內收縮,高溫炙熱,灼燒的焦味升起,其中的咆哮越來越淒厲。
水性動物自然怕火,這是天生的,無法抗拒。
一丈變成半丈,那最大一頭斑斕食人魚眼球先前一直猙獰,到同伴慘嚎時它才閃動。
那是在服輸,在妥協。
熟讀道藏一千的禁星不是萬能的,也不會獸類語言,他指了指這頭食人魚,再度指了指前麵弄潮逆流而上的參賽者。
意思顯而易見,那就是馱他。
這就仿佛武者遭受的胯下之辱,臣服。
是人都有奴性,更不用談這動物了?!
時間緩緩流逝,火圈緩緩收縮。
這是在威逼,根本無需利誘,禁星相信以這頭食人魚的智慧它肯定能明白。
之所以會選擇這點,就是因為塊頭最大的它就是其中的領頭。
終於,在有同伴被灼燒得痛暈之後,斑斕大魚的眼球微微一轉,最後雙眼一閉,再一睜。
重複了兩遍,已然同意。
大手一揮,這大火圈裏麵撤退,快速至極。
他不相信它們敢逃,他能施展出第一次,它們不會去賭禁星不能施展第二次。
智慧有,但是還不夠。
禁星很明顯的就是利用了這一點,這頭食人魚倒是硬氣。
在火圈撤退的一刹那,它周圍同伴就要對禁星痛下大口,隻是被它叫了幾聲就作罷。
重情且重諾。
雖然不是一個種族,暫時敵對,禁星也豎起了大拇指。
重情指的食人魚之間的種族情誼,禁星手段詭異,它們拿命賭不起,重諾是指的對於禁星的承諾。
它沒入了水中。
禁星看著水麵,不多時轟隆一聲。
一聲巨大的波浪豁起,水麵頓時浮現一塊斑斕之色。
他微微一笑,踏在了上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