默哀的節奏根本不需要人去帶起,每個人心中都有最柔軟的一部分,五大家族請來那些法師,低吟淺唱誦經,在哀悼天國的兒郎。
所有人不管是真心還是假意,都保持著絕對地沉默,晨曦晃悠悠撒下,這個世界仿佛成了絕對的光亮。
半柱香的時間後,司儀上前哀悼,念誦完畢之後這才紛紛離去。
人去樓空,民眾三三兩兩褪去,隻有下邊那些直係親屬才不肯離去,三五成群地在哪裏抹著眼淚,啼哭聲音在繼續,巨大石碑在清晨的陽光中閃爍著奪目耀眼的光芒。
五大家族領頭人除了白帝,各自離去,不是他們不願意待下來,而是沒有了這個資格。
聖皇宗的執法堂長老劉比鬥不喜歡就是最大的理由。
白帝走近,首先衝劉比鬥一禮,爾後對禁星說道:“說好的三天,你還真是厲害!”
今日剛好是禁星承諾的第三天,還白家一個民心,給予一個高大上的光輝形象,鞏固白家在朝陽區域的地位,禁星說道做到。
“白前輩,這是我還那日贈畫之情,不用多謝。”
劉比鬥摸了摸胡子,對禁星很是好奇,他活了這般長久的時間,自然知道禁星的真正意思,因此,他才感歎,眼神中的灼熱感越來越盛。
審判日後第二天,禁星便和長老劉比鬥關係趨於緩和,畢竟都是各自為政,沒有血海深仇,正所謂冤家宜解不宜結。
白帝捕捉到了劉比鬥眼中的光芒,他告辭一聲離去。
“好了,既然人都走了,劉長老你想說什麼就快說。”禁星話語雖然較為清冷,但沒有不敬之意。
老者哈哈一笑,感歎道:“還記得那日我跟你聊規則一詞?”
禁星一怔,他知道劉比鬥的身份是聖皇宗的執法堂長老,是掌管戒律司儀的,此刻的他說出這個話,爾後再度聯想之前的舉動,禁星心中有了一個大概。
到目前為止,他有兩個猜測點。第一劉比鬥懷有不可告人的叵測心思,如果是陰謀,在不熟悉的情況下自然沒有多大的用處。
難不成劉比鬥長老在物色人選,他是在尋覓接班人?
禁星笑道:“劉長老,莫不您就是聖皇宗招募弟子的領隊?”
這一次換來劉比鬥沉默了, 眼前的白發年輕人果然聰慧非凡,居然能抽絲剝繭到這種地步。
當下,他不再做隱瞞,點頭回應:“是的,我就是這次的領隊,怎麼樣,對聖皇宗感興趣嗎?”
禁星一揚手,否決了老者的自信誘惑。
他雖然急切需要進入聖皇宗,也十分想答應他的舉動,他這個時候以這等方式進入,恐怕以後在大宗內很難跟宗門子弟相處。
名不正則言不順。
雖然他對朝陽城有潑天的造化,但他還沒有自負到可以服眾。
據傳,每一次的聖皇宗賽選都極為嚴格,沒有通過測試就走後門進入,極難服眾。
為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禁星可不願當這種噱頭公子哥。
要進,也要分光無限地進。
他在朝陽城造勢,博取名聲,這其實就是在為自己謀取一個參賽的資格,這才是他要跨越朝陽區屏障的主要依據。
辛辛苦苦的努力,換來了劉比鬥的珍惜,他不是不高興,但此刻還不是他拜入宗門的最佳時機。
劉比鬥在測試禁星,他的心思禁星何嚐不明白,要不然也不會有先前那番對規則的論道了,他想讓自己加入執法堂。
他不是很願意,既然問道求長生,自然要學習正統的修行知識,待在哪裏,雖然說暫時會風光無限,地位不愁的他們自然是資源手到擒來,但他不願意。
眼界格局絕對發展,禁星從沒有想過落根聖皇宗。
他要做的,以及想要做的,就是求道。
在他思緒翻滾的時候,禁星的氣海徒然傳來深入靈魂地疼痛。
翻江倒海,痛入骨髓。
他強忍著痛感,對著身後再度揚手,走下了祭台。
“金星,我知道你是聰明人,更知道你是不願平庸的野心家,半月之後,朝陽區域邊緣空間屏障,日月寒潭,在哪裏會舉行入宗海選,不要記錯了,正午之前截止。”
劉比鬥看著禁星的聲音,大聲說道。
聲音在空曠地場地盤旋穿梭,卻不傳遠。
禁星默然,沒有說話。
他現在繼續要找一個地方靜養,他目前不能相信這位他看不明白的劉比鬥。
行至一半,禁星開始加速。
一道流光消失在和煦的陽光之中。
劉比鬥眼神熠熠,他深信禁星會來。
因為他在這白發少年的眼中看到了與自己當年一樣的眼神。
那是不屈。
不願平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