刹那,思緒萬千流逝。
來不及細想,他手中一翻將玉簡拿了出來,這東西是用來指路的,用以指引走出禁地之用,可在另一方麵,他也是走入的路標。
禁星按照那玉簡上的標記朝著深淵溝壑挺進,至於高飛,他實在是不想帶了。
他不帶,自然有人帶。
老者雙眉一凝,一腳踏碎冰層,大手一揮,落水狗高飛在咳嗽中被救起。
施展一個強大的術法,時間根本就用不了多久。
老者看著禁星奮力遊向深淵溝壑,他目中露出複雜,小小年紀,竟是可以在他半步丹成之下挺過數招,還真是天資絕豔。
按照禁星的速度,要跨過這段距離,幾乎是不可能,就算能,起碼也要五息的時間,這個時間的流逝,對於強者來說足矣主宰一局戰場了。
沒有絲毫的遲疑,老者將拐杖高高舉起,舉輕若重。
刹那之後轟然落下,一擊落下。
舉有影,落無聲。
一擊之下,刀意縱橫,肆意而出,喧囂蒼穹。
冰層被刀意碾碎,十分之一息的時間整個冰川驟然一頓。
外界風雪,高空寒風在這一刻為之一靜,天地失色,世界失聲。
“轟隆隆——”
冰川破碎,餘勢不減,直衝而下。
“禁八一刀截大胡,我萬刀碎冰川。”老者捋了捋下巴一撮白須胡子,自言自語。
緊接著,那些破碎的冰渣在這一刻猶如神魂附體,竟是個個拔升,仿佛在這一瞬間,他們有了刀意,就算沒有,也有了銳利。
如果說一個兩個也就罷了,若是數量一多,還真是令人頭疼。
如此多的利刃形成之後,轟然化作了一把十來丈的巨刀。
對著水下遊弋逃尋的禁星,一斬而下。
這一次,禁星沒有任何逃避的可能,左臂上的蓮花印記灼熱無比,卻不是幫忙,而是在示警。
亡魂皆冒的禁星遭受到了前所未有的巨大生死危機,此刻再度盲目向前逃逸根本就是自尋死路,如何才能做到破局?
法寶?
不可能。
術法?
禁星再度搖頭,瞬息思慮萬千,能用的辦法刹那而去,這個時候,若換做一般人,還不立馬跪地求饒?納頭便拜?
這個時候的他不一樣,相反竟是冷靜了下來。
逃是死,不逃也是個死。
卻是方式不一樣,他選擇站著,更要戰著。
乂字滄海刀,不滅刀意,舉輕若重,舍生刀法,拔刀式。
在距離大刀落下僅僅剩下不到半息時間內,禁星的大拇指抵住了刀鞘結合處。
他閉著眼睛,體內的真元隨著生死危機在極具壓縮之中。
刀意,一刀斷瀑的刀意。
所有的威勢術法,甚至連天機子的刀劍縱橫也閃現在他的腦海。
以及,此刻的大刀。
禁地落敗的最後一幕,是禁八的主場,一刀截湖。
那種玄妙的刀意時空乍現,瞬息在禁星的腦海翻滾。
融百家於一身,這是禁星想做的,可一直做不到,沒想到在生死之間,他在這裏做到了。
而這時,碎冰大刀落了下來。
禁星醞釀已久,鏗鏘拔刀。
所有的想法都融合在了這一刀之中,殊死一搏。
“呲吟——”
嘹亮刺耳的尖叫,禁星的想法很簡單,甚至可以說愚蠢,
暗金色的軀體開始透支,在這一刻閃現出血紋。
好處也不是沒有,在兩者大刀比拚的過程中,禁星的體內的紫色和金色真氣在瘋狂壓縮。
阻力大,壓迫大,這速度就快。
意外驚喜來得如此突然,還真是富貴險中求。
啞然失笑的他緊咬鋼牙,腳步踏碎了冰層,水流在狂猛的勁氣波動間蒸發。
此刻,紫金二色真氣已然壓縮了一半,不曾想,他的真元輸出以及肉身力量到了臨界點。
禁星一步步後退,鮮血一絲絲溢出。
禁星仍然不肯放棄,一息,兩息,三息。
堅持了整整四息時間,他再也堅持不下去。
大口噴血中禁星向後栽倒。
碎冰層大刀卻是不散,對著禁星當腰斬下,聲勢浩蕩。
禁星失笑,盡是自嘲,很苦,卻不怨。
弱者,何來理由?!
他的眼角因為比拚力量溢出鮮血,鮮血滑下。
因為禁星向後栽倒的緣故,好巧不巧,這滴血滴在了禁星的腰間。
而這時,一抹紫色閃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