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一招,這棉布便被無形的勁氣拉扯,這倒不是煉神境的馭物術,而是禁星的真元,也是舉輕若重的一種表現形式,真元散成絲線。
棉布到手之後,隻有簡單地一行字:“小子,道爺我在裏麵風流快活得緊,你自己先出去溜達,時候到了,本座回去找你的,你且好自為之!”
看完之後,棉布便化作了煙塵碎片。
禁星輕笑,臉上漾起笑容。
紫光閃爍,法陣開啟。
一陣虛空倒轉之後,禁星來到了一處內圓中通的地方,一個被掏空的圓柱體,上麵布滿了刀劍符文,禁星的不滅刀意便是在這裏學得,這裏的更遠處,是禁星的出路。
禁星現在有了時間,但是他靜不下來,因為他發現他的心很躁動。
躁動得極不尋常,那一次父親禁凡的意外遠離,禁星便是有這種空虛的感受,禁星心中微微驚訝,莫不是外界還有族人存活,要不然怎麼解釋這種突兀起來的心理預兆?
事出反常必有妖,禁星準備再度潛修的想法被擱淺。
這裏的東西又不會隨便消失,先出去解決疑惑,爾後再來潛修一探也未為不可。
他開始向上攀援,因為樸刀變成了日月刀,雖然可以作為助力,但是禁星卻是不想用。
不見血,不出鞘,這是禁星的刀意原則。
他的攀援方式極為簡單粗暴,一拳接一拳,轟擊壁體,沒有著力的地方,禁星硬生生用這種霸道的方式砸開,前方無路便開路,
因為這裏的特殊場域問題,禁星的行動開始還很快速,到最後便越來越慢,這就是一個活脫脫的重力空間,重力的加劇,這消耗的能量必然是以幾何程度倍增。
先前近乎三天時間的光景,禁星這一次估計用時不到一天。
事實上也確實如此,一天之後,禁星已然踏在了壁體迤邐小道上,正是那塊無字碑。
石碑紋理依舊,禁星此刻沒有絲毫閑情去觀賞。
他抬起頭,看向穹頂。
黑嗦嗦,無邊無際,丁點光亮也沒有。
異獸說,這裏的壁體非煉神境界不可攀,而且距離沒有人能知道高深。
而且最為要緊的是若在上麵,丟了信心,再丟了力量,近乎是九死一生。
下方攀援到這裏,禁星便發現了一個道理,就是隨著高度的遞增,那重力的壓迫感就會遞增。
上去,是禁星逃離禁地的唯一希望。
現在的禁星修為沒有到達煉神境,隻是戰力達到而已,先前天機子說他修為足矣出山,禁星是深信不疑的。
可看著看著,禁星心底有點打鼓了。
這種負麵的思緒在禁星的腦海存活時間不到一瞬,緊接著便消失無蹤。
修者逆也,與天地爭。
豈有退縮之理?再者說了,他答應過天機子當仙路爭鋒,這門檻要是把他擋住了,估計自己羞也得羞死。
休息片刻後禁星開始動了,手腳並用,這一次卻不再粗暴,雖然方式一樣,但是此刻隻要有著力點就可以了。
一隻壁虎再度出現在刀削斧砸的峭壁之上,動作沉穩,行進有度。
這是一個體力活,馬拉鬆。
禁地,三百年,唯一一人走出的沒有。
因為從來沒有人憑靠著煉神境的修為敢徒手攀岩。
無知者無畏,知者不退。
在禁星攀爬的時候,在禁地三層,也是赤色森林處,驟然一股洪荒的威壓驀然衝臨而出。
在森林耀武揚武的道童立馬已經,饒是以它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也是沒有了脾氣,扒拉在一處,再也不敢動彈絲毫,至少不敢有什麼不敬。
這股氣息有著劈天斬神的氣勢,有一道憤怒的意念在這個赤色世界響起。
“不可能,絕無可能,三百年了,沒有一個小小的煉神境可以走過赤色世界,是誰,到底是誰?吼……”
隨後一聲憤怒的咆哮,聲音巨大,威壓無窮。
層層音浪,破開天際烏雲。
大地寸寸龜裂,樹木成片倒下。
野獸盡皆驚叫奔走,匍匐顫抖。
道童也趴在地上顫抖,不過它卻不是害怕,而是喜悅,這聲音之中有它熟悉的氣息。
或者說是一股意念,一種道。
獸王之道!
他吞噬玄龜殼九宮格已是大補,若是再得獸王之道,它的修為,他的格局,必將衝天而起。
想到這裏,道童笑哭了。
“嗯?”
那滄桑的聲音頓時一怔,在落在道童的耳中自然是掀起滔天巨浪。
不等道童反應,它的軀體便被抓起。
“竟然有著玄武的氣息,倒也是位可造之材!”
張牙舞爪的道童一怔,緊接著臉色大變。
音波平,世界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