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年蟄伏準備,隻待今日。
不多時,禁誌遠完成了所用的動作,那白色的符文被他煉成了一道棍狀物,中空,仿佛是一截沒有頭尾封閉的竹管。
禁誌遠大喝一聲,雙手握上,對著凶獸的脖頸,悍然插去。
“嗡嗡嗡——”
九色閃電和黑白八卦圖自行退讓,讓符文進入。
鱗甲厚重,白色是常年抵磨之後的顏色,在禁誌遠修為驅使之下,僅僅是消耗了幾息時間,暢通無阻。
禁誌遠雙眸緊盯著管狀物的深入,綠光不再,雙眸猩紅無比。
當一切準備就緒,禁誌遠開始放聲大笑,當然,他也沒忘記身後的灰袍,不過對於灰袍的虎視眈眈,他無懼。
他在剛才吟唱扣指時便設下了埋伏,後顧無憂的他臉上猶如怒放的野花,璀璨至極。
“六十年前我的親生父親入贅禁氏,在老族長禁戰的帶領下生死道消,徒留我一子。”
“那一輩的風起雲湧我自然不懂,也不想去懂,在我看來,父親死得其所,在禁八的撫養下我禁誌遠盛名享譽,放眼兩地都是不可多得的翹楚,那時的我是多麼的開心呐!嗬嗬……”
禁誌遠輕歎一聲沒有再度去回憶,家家難念經,人人心酸事,過去也好現在也罷,他所求不在此。
“噗嗤——”
禁誌遠伸出右手中指將自個的胸膛戳出一個小洞,竟是沒有鮮血溢出,詭異之極。
大手一揮,那白色符文凝聚而成的管狀物轟然變化,自尾端再度延伸出一截細管,沒入了禁誌遠胸膛小洞。
禁誌遠的軀體和凶獸的軀體對接一起,洪水霎時上升百丈,沒有絲毫幹擾禁誌遠的能力,在他身軀外五丈停滯,半寸不得入。
隻見,白色符文管中有紅色的血液流淌而出。
一滴一滴彙聚成一條小溪,凶獸位高,這血液便湧向禁誌遠。
雖然沒有多麼強勁的能量溢出,可是管壯外的白色符文越發的濃稠。
凝而碎,碎而凝,可見符文承受的勁氣威壓之沉重!
凶獸的雙眸血紅,沒有一點神采,氣息不再攀升,不說停滯不前,竟是在緩緩下降。
血液流進禁誌遠身體時,強橫如他也是發出了一聲痛苦至極的嘶吼,慘絕人寰。
仿佛頭頂被人豁開灌入鐵水,那種深入靈魂的疼痛,森然無比。
禁誌遠白袍鼓蕩,頭發狂舞,虛空中甚至有道道裂痕浮現,詭異之極。
周身頓時有一股白色的能量散出,逸散當場。
白色的能量是禁誌遠的體內真氣,他此刻的舉動顯而易見,赫然便是想凝練凶獸精血,來一個驚天大逆轉,自我改造軀體,再生真氣。
想法極端,行為也很極端。
不多時,禁誌遠頭頂開始冒出淡紅色的薄霧。
薄霧始一出現,便是將先前的白色能量驅散一空,強勢霸道。
慘嚎響起幾聲後便換作了抽氣的怪笑聲,斷斷續續,盡顯猙獰。
這是喜悅到極致的笑聲,禁誌遠整個人的氣勢再緩緩上升,強猛的能量碰觸到四周空間,竟是生起了詭異的颶風,勁氣激蕩程度可見一斑。
“這就是力量?”
頓了頓,禁誌遠癲狂道:“丹成指日可待,哈哈……”
高亢的笑聲戛然而止,禁誌遠瞪圓了雙眸。
聲音跟隨颶風遊走,餘音不再。
禁誌遠的雙眸猩紅刹那褪去,裏麵的瞳孔急劇收縮,跳動不止。
與之對視的也是一雙眸子,通體綠色,嗜血殘暴。
複眼雙瞳,凶獸蘇醒。
其內仿佛有著無盡的風雪凝結,空間竟是在簌簌發抖,虛空蕩漾而出恐怖的能量波紋。
麒麟首下巴的觸須蕩漾如利刃,虛空裂痕閃現。
大眼瞪小眼!
須臾間,凶獸張開了嘴巴,一道仿若九幽寒地的陰風驟然升起、
猙獰的鋼牙腥臭無比,身下的洪水在這一刻躁動,衝凶獸凝聚而來,聲勢浩蕩。
禁誌遠亡魂四射,哪裏還顧得了身前的造化,右手一探,一枚黑棋閃現,這是他的空間法陣,逃跑之用。
先前在黑毛猿麵前用過一次。
可禁誌遠還沒來得及赦令發起,凶獸對著禁誌遠張嘴一噴。
一道黑色的火焰激射而出,聲勢浩蕩。
刹那間將禁誌遠覆蓋。
“啊……”
慘叫滲人,悲痛不已。
餘勢不止,仿佛一道流星,砸下大地。
而在此之間,不見禁誌遠蹤影。
徒留一絲絲淺白的飛灰。
一枚黑色的棋子頹然下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