煙塵漸斂,炸響漸緩。
禁氏主峰化作了廢墟,一片焦黑,地上殘留的破磚碎瓦漆色剝落,光華不再,彰顯著往日的崢嶸。
四處僅有那些黑煙嫋嫋升起,星星點點的火苗在持續地燃燒著地上殘缺的木質,發出輕微的爆鳴聲。
一片瘡痍的場景沒有人影,盡顯頹敗,隨著主峰一起坍塌跌落的禁星等人被埋在了下麵,不知生死。
廢墟中有一處地方極為突兀,那裏破碎較小,玄石較為完整,定睛細看,這才發覺上麵是黑龍雕塑,很有亂石中的方正之道。
隻見那黑龍雕塑上麵遍布灰塵,被亂石碎塊遮掩,看起來極為不顯眼,而在這塊石頭的下邊,有一隻人手。
露出碎石僅僅一小截!
這隻手上麵一片焦黑,血痕密布,觸目驚心,也不知是生是死。
寒風嗚咽,如泣如訴。
在黑龍雕塑的不遠處發出輕微的轟鳴聲,進而啪的一聲脆響,最上麵的一塊大石被拋飛。
“轟隆隆——”
石塊飛濺,煙霧彌漫。
隱約間一個黑衣人站了起來,這人手持一杆黑色長棍,衣袍破碎不堪,臉上更是一片灰跡,看不見真容。
這男子始一出現,便開始撒腿狂奔,不是逃跑,而是在確定廢墟生還的人,男子心中很擔憂,所以場間頓時有黑光流轉,可見心情之急迫。
搜尋良久,男子停在了那伸出地麵的黑手上,蹲下身子,雙手生風,快速挖刨之中。
這時,他爬出的地方頓時再度傳出轟鳴,緊接著啪的一聲巨響,一中年魁梧漢子帶著一對少年男女鑽出了廢墟。
幾人都是灰頭土臉,看不見真容,衣衫襤褸,卻並沒有收到實質性的傷害,微微定神後,中年漢子率先激射而出,跟著黑衣男子挖刨石塊。
少年背著少女來到兩人身旁,輕輕放下女子,不言不語,也跟著挖刨起來。
三個年齡段的男性,都在地上挖刨石塊,開始的時候速度很快,挖到後麵幾人便放緩了速度,動作變得輕柔起來。
隨著石塊碎渣的慢慢減少,也顯露出了這手的主人,雖然僅僅隻露出了半個身軀,但是卻無比的慘。
身軀上麵血肉模糊,那支手臂似乎軟綿綿的。
這幾人當然便是高雄等人了。
禁火火最先摸到這支手臂,入手軟弱無骨,少年重情重義,當下忍不住,淚珠簌簌落,似乎怕淚水落在傷口上,他撇過頭去。
任由淚水從烏黑的臉龐上滑落,強忍住心中跌宕的心緒,他邊抽泣邊挖刨。
不多時,禁星整個人便顯露了出來。
整個上半身血肉模糊,焦黑四處,血腥疊烏黑,狀況奇差。
隻不過景象並不是很好,頭顱被恰在黑龍雕塑與大石中縫內。
高雄雙臂下撈,扣住雕塑兩端,想將其搬起。
可事實出乎他的意料,這雕塑竟是紋絲不動,連上麵的小石櫟都沒有移動下位置。
這時,柯猛輕聲問道:“移不動?”
話落,他走到雕塑另一邊,扣住雕像,兩人一起用力,結果仍是盤絲不動。
在柯猛二人嚐試搬動雕塑的時候,禁火火卻是大哭了起來,聲音悲慟之極。
“大…大人…他…他…”
聲音哽咽,語無倫次。
性格沉穩的柯猛怒喝一聲,回頭看去,隻見禁火火中食二指搭在禁星的脖頸,跪在地上嚎啕大哭。
高雄跨步向前,伸手一探,神情微凝。
然後,他斬釘截鐵道:“不會,禁兄不會死在這裏,應該是陷入了假死的狀態,我們再加把勁。”
話落,高雄走到大石處,隻要把這塊搬動,也是可以將禁星從夾縫來拽拉出來的。
然而事與願違,依舊無法動彈。
兩人連番上陣,結果仍是不見起色,饒是心情冷靜的高雄也是被激出了火氣,真氣尚未撤掉的拳頭砸在了大石上。
一聲沉悶的響聲傳出,與場上眾人的心緒一樣,無比的煩悶。
高雄冷靜分析道:“有古怪,這是為何?”
陰沉如水的柯猛繞著黑龍雕塑來回踱步,磨挲著黑須下巴,沉吟半響,沒有接話。
“莫不是那巨龍的力量還沒有退散,將禁兄給鎮壓了?”
高雄自言自語,一時之間說出了很多的推測,諸如什麼被奇怪的寶物給禁錮了,或者說此地是一處陣法什麼的。
一一嚐試後,高雄歎息了一聲,盡是無奈與自責。
禁火火哭聲漸止,開始無語凝噎,看著始終不放心的兩位大人,他說出了自己的觀點:“難道是這黑龍雕塑有詭異?”
兩人聞聲一驚,看著雕塑陷入了沉思。
不多時,柯猛雙掌猛地一拍,興奮地跳了一下,不等他們發問,就快速地說了起來,“這黑龍雕塑在禁氏有一個傳說,至於真假,到了這個年代,沒有人能給出肯定的答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