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大聲叫了聲好,一掃先前頹敗之意,振奮人心的呼聲開始響徹整個會場。
沒有理會下方的喧囂與激動,金角臉色更是變得寡白,感受著體內五髒肆意穿刺的凜冽劍意,他再咳了一聲,鮮豔的烏血在他咧開的嘴巴中噴湧而出。
看著那股粘稠血液,測試老者皺了皺眉頭,一皺之下原本要墜落向老者的之勢的血水頓時被逆轉。
測試老者看著金角平淡道:“因為你從來沒問過我的名字,這是你失敗的原因。”
“刺啦!”
測試老者抽出了青色長劍,拎著金角不讓他墜落,用長劍摩擦著金角的衣袍,動作辱人之極。
摩擦聲響了一陣後,測試老者一笑將金角如仍垃圾一般丟下。
禁星看著金角的身體和血液在天空中畫出一道完美的拋物線,他心中想到:這可比他那個鬼畫符強多了。
“你不應該早點動手嗎?”禁星看著測試老者問道。
聲音很冷,丁點敬意也沒有,就跟禁星對他的名字不感興趣一樣。
測試老者回頭看了一眼禁星,再看了一眼金角的屍體緩緩說道:“能用一兩個不足為道的小娃娃掃除內患,不管是我還是別的長老都會做出這樣的選擇,我問心無愧。”
自稱老夫都省去了,話語雖然很冷,但裏麵的解釋意味很濃,跟老者的情緒一樣,竟是有一點失落。
“那你可曾掃除了?”禁星語氣仍然很冷。
沒有回答禁星的譏諷與質疑,他看到殿門那個金色的結界依然在那裏在我閃耀,光華流轉,顯得生機勃勃,跟他的主人不一樣。
高雄走了過來,手裏拿著黝黑鐵棍,看著禁星眼中盡是複雜,回想起躲在自己身後的禁星,他的話,沒想到三言兩語就改變了戰局,內心深處不由得升起敬佩。
他將鐵棍遞去佩服道:“精彩!”
禁星側過身來,接過後笑了笑,看著高雄,他伸手鄭重道:“好朋友!”
“好朋友!”
高雄重複道,伸手握了過去。
禁星非常感謝高雄先前的驚天一擲!
這是他交的第一個同性朋友,他雖然臉色平靜,但他很開心。有些話盡在不言中,你懂,我懂,足矣!
“嘩啦啦——”
徒然,身後傳來一陣嘩啦聲響,老者禁星高雄立馬投去視線,赫然見到躺在地麵上的金角身體開始劇烈抖動。
各自皺起了眉頭,不解為何有嘩啦聲,聲響在持續.
幾息後,金角的身子向上躬起,近乎成了彎月狀,心髒處傳來砰砰聲響,那處的金色衣袍更是向上鼓起。
看起來詭異非凡,莫名的寒意溢出場間。
“不好!”測試老者最先反應過來,雙手拉著禁星高雄急速後掠。
“嘭!”
徒然,一聲炸響響起,掀起滿天烏紅血雨。
剛才禁星等人站立的位置被這血雨接觸後變成了密密麻麻的小洞,小洞周圍發出刺啦的腐蝕聲,極為恐怖。
砰的一聲輕響傳出,隻見金角胸腹處驟然伸出了一隻手,手極為蒼白,其上有覆蓋有莫名的汙血,觸目驚心,令人毛骨悚然。
先前那些在興高采烈歡慶喧鬧的眾修者大驚,亂作一團,驚駭地盯著這個恐怖的血腥場麵,瑟瑟發抖。
“呼啦——”
金角胸腹處皮肉外翻,血腥無比地再次伸出一隻手,雙手扒拉住金角胸部豁口兩邊,撕拉一下扒開,再度下起了漂泊紅雨。
禁星等人看著此番恐怖的場景一退再退,瞪圓了雙眼。
一個身穿血袍的男子在金角屍體上走了出來,一股刺入靈魂的寒冷與龐大的嗜血氣息蔓延開來。
血袍男子身長七尺有餘,全身上下都是觸目驚心的紅,一頭血色長發無風自動,臉上有一個從左眼橫亙到脖頸的刀疤。
或許是因為淋血的緣故,又因刀疤扭曲翻轉,非常駭人,男子看了一眼地上四分五裂的金角,鄙夷地唾棄了聲。
禁星等人拿著手上的武器,緊了再緊,警惕盯著,不敢有絲毫大意。
男子沒有理會會場上近乎窒息的氛圍,他兀自抬頭看了看天,隻見先前先前透過鉛雲隱約可見的亮光絲毫不見,陰沉沉地,四方湧動的烏雲快速沉浮。
有風自露天大殿外呼嘯而來,攜葉帶雪飄進,雪在臨近場間的時候便化了,那片隨風搖曳的敗葉飄舞而下。
血袍男子伸出了慘白中帶著汙血的手掌,任由葉片盤旋緩慢落下。
終於,葉片落在了血袍的手中。
也是枯葉,是黃色的,有一股寂滅的味道。
“一百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