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
禁星的話語響徹在高雄的耳畔,接著他感覺頭發被風吹得向後狂舞,脖頸間侵入了一抹深入骨髓的寒冷。
那是無盡的嗜血以及滔天的煞氣!
高雄睜開了眼睛,眼球向下瞥去,隻見一把普通的血紅色樸刀停留在了脖頸間,似乎隻要自己前進一毫,他便會死亡。
他確實沒有猜錯,三胞胎和禁壽紛紛止步,看到了這樣駭人的一幕,一臉提防著禁星,仿佛這一刻禁星的周身散發出看不見的滔天魔焰,令人窒息。
高雄平複了下內心的翻江倒海,看著血紅色刀身他疑惑道:“為什麼?”
他沒有回答,刀挾高雄看著那禁壽四人。
禁星前進一步,他們後退一步。
沒有得到回答,高越頭顱兀自向前伸了去,禁星注意到了,便刀身微微後帶,盡管如此,高雄脖頸間的血還是溢出來了。
似乎沒有察覺頸間溢出的鮮血,高越二度問道:“為什麼?”
禁壽四人一邊恐懼的同時也越來越疑惑,禁星為什麼這樣做?不是說好了幫忙的嗎?
場間的戰鬥雖然不是禁星一手策劃,但他的影子卻是太多了!思及此,他們看向禁星的目光充滿了懷疑與憤怒。
“你在我最需要情報的時候沒有表明自己的態度,到打鬥開始時你才出言,雖然隻是一個時間差的問題,卻是太晚了。”
天空中的鉛雲越來越多,太陽抓住了最後一個機會露出了半張臉,不知道是奮力擠的還是興奮的緣由,它顯得很開心,臉蛋很紅。
陽光投射下來,形成了一道粗大無比的光束,光速太快,在禁星眼角瞥見的時候便已經來到了場間。
猶如佛光普照,盡掃陰霾。
眾修者借著光明開始奮力殺敵,盡力逃命,一時間聲浪再度拔高了一籌。也許是禁星的茶杯起到了作用,那些潛伏場間的人倒下得越來越快。
盯著場間搏鬥,高台上趙氏區域一直沒有發言的銀角跳起了眉毛,飽經風霜的臉龐上溝壑似乎更加深刻了。
而先前氣機鎖定禁星的金角在禁星暴起時並沒有插手,沒有一絲動手的意思,這讓測試老者很詫異,無形之中擔憂再度加劇。
片刻後,場上打鬥漸斂,不多時隻有禁氏護衛粗重的踹息聲。
那些先前要逃離是非之地的眾修者聚集在門口處,一個都沒能走。
放我出去,罵娘聲,哭喊聲彙集在一起,仿佛此刻變成了屠宰場,他們是待宰的獵物,所以他們竭盡全力使著手段,可是大門前的金色光罩卻怎麼也破不開,一時間絕望的氣息充斥整個空間,沒有多餘力氣哭喊的他們紛紛拔出腰間的武器,哆嗦中警惕四方。
與此同時,禁星竟不知何時到了台下。
門口位於禁星的右側,禁壽四人在他的左側,持刀劍相向。金角銀角在他正前方的高處,他的身前便是一臉灰白的少年高雄。
金角越過高雄看向後方的禁星冷喝一聲:“放了他!”
“哦?”禁星聲音一揚,麵無表情地譏笑道:“你也知道心疼?你不是一直氣機鎖定我?你為高越那次的事情耿耿於懷吧?”
“你想放這些小娃娃出去?老夫偏偏不讓你如願,你以為挾持了高氏的這娃娃便會讓我投鼠忌器?”
禁星從沒有想過挾持高雄會讓金角束縛,他隻是想爭取時間,他還有更多的事情要做,所以他得離場,如果僅僅是他一個人的話禁星有很多手段,可是還有很多無辜的三族兒郎,不管他們是不是棋子,禁星都不願意他們丟掉性命。
挾高雄讓金角束手束腳?
無效!
挾眾人以令金角?
也無效!
金角看出了禁星臉上的糾葛,他冷漠一笑道:“修者修心,你以為這些優柔寡斷的手段會有用嗎?”
他似乎很解氣,很樂意逗弄眾人的情緒,很享受生殺大權的這個機會,他一再出言就跟小孩子幼時打架一般——先罵再打。
臉色陰沉如水的禁星藏在高雄的背後沒有吭聲,那金角不依不饒再度點破禁星先前行徑的寓意,如解說一般滔滔不絕。
徒然,一道悠揚厚重的鍾聲響起。
緊接著銀角身坐的那處高台哢的一聲出現一條巨大的裂縫,須臾間高台那處頓時炸裂開來,石塊飛濺,塵屑飛舞。
一聲炸喝如夜空驚雷響徹四方,銀角從煙霧中如一支利箭激射而出。
高空驟然浮現一個墨綠色的大鍾,大鍾古樸滄桑,上麵光華流轉,滴溜溜兀自旋轉。
測試老者站在大鍾旁邊,眯著眼看向變成箭的銀角,握拳向大鍾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