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應約前往,沒想到,竟在“心戀”見到了軒兒和解語花,看樣子,他們應該很熟了。
“周夫人,別來無恙。”我笑著坐到了她的對麵打了聲招呼。
“駱,嗬,好像怎麼稱呼你都不合適,叫你駱夫人我實在叫不出口,叫你洛小姐,又不合適。”對麵優雅的女子輕柔的開口。
“你可以叫我著墨,我的筆名。”我想了想如是說道。
“我今天約你出來。是想和你商量一件事,我想認回逸軒。”女子風輕雲淡的說出了這話。
我下意識看向一旁的逸軒,卻見逸軒將拳頭握得緊緊的,手背上青筋暴起,簡直跟駱雨瀟隱忍時一模一樣。
“周夫人,你這不是和我商量,是來通知我的吧?”我笑了笑對上對麵笑的優雅的女子:“我沒意見,看逸軒的意思,我還有事,先失陪了。”
“媽!”我抬頭看向聲音的來源,“媽,我送你。”
“嗯。”的點了點頭。
“媽,對不起。”正在一旁開車的逸軒突然說道。
“好好開車,別分心。”我看了看來往的車輛囑咐道。
“媽,當初,你為什麼要插足我爸和她之間?”逸軒的聲音有些顫抖。
“你覺得是我拆散了駱雨瀟和你親生母親?”我有些詫異地看向一旁臉色平靜地駱逸軒。
茶色的瞳眸一眨不眨地盯著前方,裏麵除了平靜什麼都沒有,像極了霸道時的駱雨瀟。
“其實,如果我說我才是所有人中最無辜的那個,你信不信?你在怪我?”我有些無奈地問道,心裏卻像被電擊過一般,麻麻的。
“媽,我知道你對我好,像對親生孩子一樣,但我也調查過,她才是我的親生母親,她和我爸是青梅竹馬,如果不是因為你,她該和我們生活在一起,而不是隻能偷偷看著我,卻始終不敢認我。”
“軒兒小心!”這是我最後的意識。
迷迷糊糊中,我好像看到了小時候的我和年輕時的爸爸媽媽,他們帶著我去遊樂園玩,帶我坐旋轉木馬,我好高興。
接著,我看到了駱雨瀟,第一次見他時那樣,是我沉淪的開始,然後是我們結婚時的場景,再後來是他背叛我的畫麵,我想閉上眼睛,但那樣香豔的畫麵依然出現在我腦中,我抗拒。
畫風再轉,是駱雨瀟抱著我告訴我他已經買好了我和他的墓地,他說等我們死了就合葬在一起,不,不行,那怎麼可以,我不要和他在一起了,再也不要。周圍的聲音隱隱綽綽,我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在做夢,隻覺得吵得我好煩,我想讓他們閉嘴,卻始終無法發出聲音。
最終,一道稍微清晰地聲音傳入我的耳朵裏,我聽到了,是晴兒的聲音,於是我努力地想要睜開眼睛。
“洛洛,你醒了?太好了,乖,沒事,我會陪著你的,不怕。”我一睜眼就看到了駱雨瀟堅毅的臉上劃過一顆顆淚珠,聲音暗啞的不像話。
“軒兒沒事?”嗓子像被砂紙磨過,呼吸也像刀子插進肺裏一樣,每一個字都讓我有一種想死的衝動。
“沒事,誰像你,現在還在床上躺著。”駱雨瀟邊說邊擦掉眼角的淚水。
“駱雨瀟,你要幫我照顧好我爸媽,算是我求你的最後一件事,你去幫我接我爸媽好不好?你親自去。”我盡量保持著清醒要求道。
駱雨瀟抬眼看我,眼中是洶湧的悲傷,卻最終沒有違背我的意願。
每一秒我都感覺生命在流逝,周圍的人我都記得,軒兒,晴兒,煙雨竟然也在,也不知道她是怎麼過來的,不過,幸好沒有爸媽。
“煙雨,你過來一下好不好?”我努力伸手想抓到她,卻辦不到。
“你說。”一雙纖細白嫩的手一把抓住我垂落的手,濃濃的哭腔讓我心中十分感動。
“如果可以,請幫我照看好晴兒和我爸媽,還有,我不要和駱雨瀟合葬,到時候,你就一把火燒了我的屍體,隨風揚了吧。”
“媽,你在說什麼呀?”晴兒一把撲上來哭著喊道。
“乖,聽媽的話,答應媽,媽的後事不要讓你爸插手,要和哥哥好好相處,替媽好好孝敬外公外婆。”
“哐”的一聲,好像是什麼被撞開了,我循著聲音想要去看,卻見一個身影跌跌撞撞撲到了床邊,推開了晴兒,一把抓住了我,我努力睜開眼睛,終於看清了,是駱雨瀟滿含怒意的臉。
我看著這張看了一輩子的臉,終於說出了我這後半生一直想說卻沒能說出口的話:“我終於可以擺脫你,自由了,駱雨瀟,這次,真得,再也不見了,嗬嗬。”
“媽!”是誰的聲音?哦,對了,是軒兒和晴兒的,這輩子,能有他們這樣的兒女我真的很開心。
“不!”憤怒,不甘,痛苦或許更多的情緒伴隨著這最後的聲音連同整個世界消失在了我眼中,我知道,我的一生走完了,爸,媽,晴兒,軒兒,煙雨,還有駱雨瀟,希望你們都能好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