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時候,時間出現了差錯,一切都在半路改變了方向,原本平靜溫馨的生活,被突如其來的噩夢打破,帶著最惡毒的詛咒,將我身邊的人一個個拖進墳墓。
我就像個災星,身邊的人都不得善終,這種體質在我很小的時候就出現了不是嗎,我的媽媽就是例證。
為什麼我一定要與生就帶著這種該死的能力,一定要被卷入這樣的漩渦和爭鬥裏?如果是神的旨意,那神都是這麼無聊又專橫的嗎,都沒有人問我願不願意!
或許就像吳媽說的,那就是命運,我的命運。
我魂不守舍地收拾好了房間,下樓時看見奶奶坐在我的藤椅上和祁跡說著什麼,我放輕腳步,躲在了門後。
奶奶說:“煥生出事了對不對?”
祁跡有些驚訝地看了看奶奶,但很快掩飾好,“出什麼事,沒有啊奶奶。”
“你就別騙我這個老婆子了,你們眼裏寫著什麼,我一看一個準。馬路那個傻孩子還以為自己掩飾得多好,那般愛幹淨的孩子,一連幾個禮拜不剃胡子,每天發呆放空,問他煥生的情況他也支支吾吾的說不清楚,我能不知道嗎?”
原來奶奶早就知道了,她要有多麼大的力氣維持著自己不知道的樣子,讓他們放寬心,有多麼擔心我到底出了什麼事,我都是知道的。奶奶一直都作出不怎麼關心我的樣子,其實這世上,我可能比她的命還要重要。
“我一把年紀,瞌睡本來就少,我一連幾個禮拜,也都是睡不著覺的,我這把老骨頭能撐到今天,全靠著你啊小祁。”
祁跡狐疑地指了指自己,“我?”
奶奶點點頭,“我知道你不是凡人,你有能力保護好煥生,我雖然擔心,但還是抱著很大的希望,煥生有你在身邊,不會有事的,你一定會拚盡全力保護他,我就是這麼肯定,因為你的眼裏,甚至比我還要愛他。”
祁跡被說的有些不好意思,突然鄭重地宣誓似的,“奶奶,我不會讓煥生掉一根毛,啊,掉一根毫毛的,我會把他養的白白胖胖的,整天啥也不用幹,衣食無憂,飯來張口,沒事遛遛狗,讓他感覺跟我在一起,非常的快樂,非常的性福。”
可以說,是非常惡毒的誓言了。
怕是祁跡腦子裏哪根筋又不對了,水多的跟進了太平洋似的。
奶奶被逗得直樂,“那就好那就好,這就是我做夢都在盼的事兒。”說完又拍了拍祁跡的臉蛋兒,“這孩子真好,看上我們家煥生,也是委屈你了。”
我實在是聽不下去了,連咳了兩聲出了門,“在聊什麼呢奶奶,這麼開心。”
奶奶笑說,“我跟小祁在探討,到底是豬糟蹋了大白菜,還是大白菜糟蹋了豬。”
我抽了抽嘴角,看著祁跡憋笑的樣子,對奶奶說,“您早些歇著吧,年輕人的事兒少瞎操心,啊。”
“得,我這老太婆就不礙你們眼了。”說完悠閑地上了樓。
看著祁跡擱那兒嘲笑我,我皮笑肉不笑地對他說,“奶奶是說我是豬,還是說你是豬,你自個兒好好體會一下,被罵還這麼傻樂的,獨你一人兒。”
祁跡想了一想,臉瞬間耷拉了下來。
洗完澡躺在床上,祁跡帶著沐浴後的香氣,也鑽了進來,從後麵抱住了我。
我看著窗外的一輪圓月,輕輕閉上了眼睛。
“煥生?”
我沒有答應。
“你睡了啊,這麼快。”
然後感到臉頰上被輕輕覆上兩片濕潤的唇瓣,還帶著俏皮的吧唧聲,然後那香氣漸遠,被子裏的熱度也隨之退減。
祁跡,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