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我錯了,這一切都是我可笑的臆想。
祁跡洗漱完之後,隔了很久我才進去清理自己,我準備洗個澡,卻發現身上並不濕黏,而且散著淡淡的清香。
難不成昨晚事後他抱著我去清洗了?
不可能,他不會這麼好心,我也一點感覺都沒有。
算了,時間來不及了。我取下額上的紗布,可能是頭昏眼也花了的緣故,我感覺那傷口閃出一道金色的光芒,轉瞬即逝,就像某個東西在傷口上浮現了一下,又很快地沉了下去。
我湊上去細細觀察著我的傷口,發現已經不能稱之為傷口了,它變成了一道幾毫米的淡淡的傷疤,不細看還真看不真切。
我摸著那個地方,覺得就像下了凡的仙女似的,眉間一點朱砂痣,但卻是粉嫩的細小的,心下慶幸自己沒毀成二郎神,或者是包青天。
我想起那天在醫院,祁跡溫熱的手掌覆蓋著我的傷口,不覺出神良久。
我猛然搖了搖頭,簡單洗了把臉,剃了下胡子,梳了下頭發,準備去吃早飯。
餐桌上小葉和小周嘰嘰喳喳地問我即將上電視了有什麼感想。
我沒有心情回答他們,悶聲吃著飯。
小葉說:“傅醫生你怎麼看起來這麼累啊,一點精神都沒,昨晚是不是沒睡好?”
我頓了一下,“沒有,睡得挺好的。”
說完準備夾一根對麵的油條,可是手酸的不得了,油條吧唧一下掉到了桌子上。
吳媽把油條夾進了自己的碗裏,又給我重新夾了一根,“老板,你沒事吧?”
我忍著疼,搖搖頭,楊謹之卻驚訝地低叫了一聲。
“煥生哥,你的手……”
我手怎麼了?我看了一眼,頓時倒吸一口涼氣。
手腕上被勒出了一道道紅印,有的地方還磨破了皮,露出殷紅的血肉。
我眼裏黯然,趕緊收回了手,扯著衣袖掩飾。
好在另一隻手放在桌子下麵,沒有讓他們看見,不然看見兩隻手都成了這樣,想不讓他們想入非非都難,我悄悄把另一隻手放進褲兜裏,沒有人注意到我這個動作,但我知道坐在我旁邊的祁跡看到了,眼角餘光裏的他神情已經有些不自然。
怎麼,難道你這種人還會覺得有些不好意思麼?
吳媽擔心地說:“老板你的手怎麼弄的?”
我發現腦洞無邊無際的小葉已經瞅向了祁跡,我趕緊解釋,“哦,這個啊,我昨晚無聊,在我的百寶箱翻到一個鐲子,玲瓏剔透的,是上等玉石,做工雕刻也是上乘!我自己都忘記了怎麼得來的了,可能是祖傳的,你們也知道我們家祖上可能是皇親國戚。我挺稀罕的,就把它套我手裏了,但是套上容易拔出來難,我費了老大勁才給捋下來。”
小周聽得一愣愣的。
我本來隻是想圓謊,但不想添油加醋了些,隻不過這謊言可能起了另外的作用。
“煥生哥你也太狠了。”楊謹之看著我的傷痕說。
我笑笑,“就算自己再狠,心再硬,別人還是有機會傷害你,因為他抓住了你的弱點,堅硬的東西隻要出現一點裂口,就很容易粉碎了。”
楊謹之看著我,又看了看他的學長,默默吃著飯不說話了。
而祁跡依然穩如泰山,剛才那不自然的神情又沒了,看來,他沒有一點歉疚的意思,是我多想了。
小葉看了下手表,忙道:“傅醫生,你得抓緊了,沒多少時間了。”
“我知道了。”
我剛想起身,祁跡卻開口了,“我前天把車開回來了,我要上班,剛好順路。”
“是嗎,不過不好意思,我不太喜歡坐陌生人的車子。”
我“禮貌”地回絕了他,拿上我的資料便出了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