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聽得一愣一愣的,小葉軍師總結了一句,“分寸感,人與人之間最重要的,就是保持分寸,不親不疏,方得始終。”
我讚許地給小葉夾了一塊肉,眼睛放光的說:“你學習上蠢得跟驢似的,人情世故上倒是比讀書人精通得多。”
小周悄悄搶過小葉的肉,“傅醫生,您是借著誇她來罵她,咱們都懂。”
“找死是不是周植山!”
眼前又是一場暴亂。
趁亂,我用胳膊碰了碰一直埋在飯碗裏一言不發的祁跡。
“你是餓死鬼投胎麼?”
祁跡頓了一下,咀嚼的速度稍稍放慢了,“你中午是吃的滿足了,我可被你害的一口飯沒吃。”
我想起中午他置氣不吃飯就上了樓,於是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你活該。”
他不理我,我問他,“咱們暫時也算是一家人了,你就不擔心我的處境?”
“擔心啊。”
我就知道,祁跡這個人還是……
“我擔心馮小蓮女士。”
還是挺賤的。
他趁著小周小葉打鬧,一個勁地撈盤子裏的肉,“興許人家馮小蓮女士根本沒有你們想的那種心思,被你們這麼惡意揣測和中傷,就算有那個心思,我也還是挺擔心的,擔心她眼睛不好,腦子更不好,居然會對你這種人產生興趣。”
我日你個xxxx!
“說髒話的男人,更不值得她花那麼多心思了。”
我氣炸了,如果手中的筷子是一個棒槌,我一定打到祁跡滿地找牙,然後再塞爆他的嘴巴。
“又是粗鄙如芻蕘,滿腦子黃暴思想,隻對男人感興趣的男人,真替馮女士感到悲哀啊。”
“喜歡男人怎麼了?在我看來,這從來不應該是拿來取笑別人的武器。喜歡女人,就高尚了?”
“是不怎麼,但你不能阻止我感到惡心。”
筷子在我手中應聲折斷,小周和小葉的打鬧也隨之突然停下,最怕空氣突然安靜,還是在這麼令人不堪的,被喜歡的人說自己惡心的場麵。
那惡心二字餘音繞梁,仿佛在祁跡的唇齒間磨成了齏粉,如塵埃般飄散著,來回碰壁。
吳媽看著我受傷的神色,有些嚴肅地對祁跡說:“祁先生,你不能這麼說。”
祁跡放下了筷子,沾著油而顯得有些亮晶晶的嘴唇動了動,還是一言未語。
我強作淡然,笑了笑,“沒事,我和七哥在外麵吃的有些多,一點也不餓,你們吃,我先上樓了,還得準備上節目的資料,肚子一點墨水都沒有可不行,多跌相啊。”
小葉小周也衝我扯了扯笑,有些可憐地看著我。
我起身上了樓,在我不爭氣的眼淚掉下之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