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坐著一條長板凳,我猛力把坐在我旁邊的祁跡擠了下去,祁跡正夾著豆腐遞進嘴裏,沒有防備,豆腐被夾的稀巴爛,而他也一屁股摔到了地上,沾著油的白豆腐淅淅瀝瀝濺了他一身。
眾人屏住了呼吸,驚呆地看著火山爆發前尤為安靜的一幕。
我大大方方地把目瞪口呆的楊謹之拉到我邊上坐下,摸了摸他的腦袋,“吳媽,再給謹之盛碗飯。”
說完故作不經意地回頭,一臉不可思議地看著祁跡說:“呀,祁先生怎麼吃個飯還能吃到地上去了,莫不是辟邪水喂多了,七魂六魄都被驅散了。”
意料之外的,祁跡不怒反笑,那陰森的笑意直直勾住了我的心魂,我仿佛被什麼控製住了似的,空洞得像一隻被操控的傀儡,想掙紮著把控製住我的絲線扯斷,卻感到了深深的無力感。
在所有人難以置信的眼光裏,我狠狠摑了自己一耳巴子,臉上頓時火辣辣的疼。
我清楚地知道發生了什麼,我本能地看向從地上站起來的人。
祁跡一臉賤兮兮的表情,“呀,傅醫生也覺得自己這張嘴不饒人,想好好修理一下嗎?不過何必自己動手,看著怪叫人心疼的。”
“你!嗝——嗝——你!嗝——”
祁跡丟下筷子,瞥了我一眼,“我吃好了,你們慢吃。”說完自己上了樓。
我怎麼了?想說話卻說不了,仿佛被人扼住了脖子,隻能不停地打嗝,我看著祁跡的背影,暗罵這個變態是給我種了蠱還是紮小人了!
吳媽放下碗筷,驚慌地問我:“傅醫生你怎麼了?!”
“嗝——”
小周拿手背試探我的額頭,“傅醫生你太反常了!你打自個兒幹嘛!”
“嗝——”
小葉飛速給我倒了杯水,我連喝七口,忙嚐試自己能不能說話,“喂喂喂……”
楊謹之擔心地看著我,“是不是有什麼事煥生哥?”
我大口地喘氣,還好還好,能說話了,剛剛那幾個嗝愣是要把我憋過去。
“我怕是,中邪了。”
幾個人沉默了,尷尬地看著我。
“清明節,我一定要回老家掃墓,給先輩們燒燒紙錢,不然我看自個兒是要提早被他們拉下去做伴了。”
那個女人,或許到死都要折磨我呢。
幾個人起了一身雞皮疙瘩似的,快速扒拉了幾個菜,端著碗嫌棄地遠離了我。
隻有楊謹之不明所以,依然坐在我身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