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個你吃一個。”陶婆婆說完,自己也撿了一個放進沒有牙齒的嘴裏砸吧著,擠壓著,下巴一開一合鮮紅的汁液順著嘴角流了出來。
劉強把山果也放在嘴裏,真的很好吃,他從來沒有吃過這種山果,酸酸甜甜的,果實的口感很好,水分也很多。
他順勢用舌頭將流出嘴角外的汁液添了個幹幹淨淨,笑著說道:“真好吃,陶婆婆,這山果還有嗎?”
“有有……來……孩子,給你”說著她又掏出了一顆山果。
不知為什麼,劉強很想吃那山果,他一把抓過那山果,一下子塞進了嘴裏。
看劉強吃的很香,陶婆婆用一種空洞無神的眼光看著他,似乎很憂鬱。
陶婆婆突然開口:“強強,你要記住,千萬不要跟其他人講婆婆的事,我喜歡安靜,過一段時間,果子長出來了再給你吃,好吧!你一定要記住啊!”
“你放心吧婆婆,咱們可以拉鉤。”說著劉強伸出手指,陶婆婆遲疑了一下,不過還是伸出了手指。
劉強的手與陶婆婆青灰色的手碰在一起 他發現陶婆婆的手指甲很長,似乎好久沒有剪過了。
“陶婆婆這下您放心了吧!我發誓絕對不會跟別人說的。”
“好!你可一定要記住你的話啊!走吧!”
告別了陶婆婆,劉強走了好一段路,回頭一看,陶婆婆還在原地遠遠的看著他。
第三天,劉強揣了點軟和的糖果想要送給陶婆婆,可是在路上沒有看到她。到了礦上,幾個礦工正在打牌,劉強在旁邊看了一會兒,閑的無聊便走了出去。
隔壁是礦上一間堆雜物的屋子,劉強走了進去,找到了一本破舊的連環畫,看著結滿蛛絲的牆上有一個發黃的相框,相框有點歪,似乎隨時就要掉下來,劉強把它取下來,吹了吹上麵的灰。
照片上有七八個人,左邊第一位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一頂黑色的小帽,癟癟的下嘴皮努了上來,那是陶婆婆特有的笑。照片下麵寫著1965年10月留念,黑鬆林礦區後勤處全體同誌。
突然,身後一雙手蒙住了劉強的眼睛,他心下一驚相框掉在了地上,回頭一看,是剛才那邊打牌的礦工老黑。
他衝我嘿嘿一笑:“嘿嘿,怎麼樣,沒嚇到你吧!看什麼呢?”
劉強從地上拾起相框,邊用袖子擦著那上麵的灰邊說著:“我在看陶婆婆的照片呢!”
“你怎麼會認識陶婆婆的照片,她可已經死了好多年了。”老黑顯然有些不可思議。
劉強心下一顫:“什麼?你說什麼?”
“我說她已經死了好多年了,好像是左脖子下麵張了兩顆瘤子,沒有治好死了。”
“不可能,你別騙我了,我前天還見過她呢?”劉強認為老黑在跟他開玩笑。
“我騙你幹什麼啊!這礦上的人都知道,我看你是中邪了。”老黑嘟囔著走了出去。
“不可能,這世上根本就沒有鬼”劉強顫抖著看著照片,相框已經碎了,照片左側那個老人她那下嘴皮努上來的特有的笑,正正的對著劉強。
天哪!的確是陶婆婆,劉強驚嚇的扔下了相框,大聲喊著老黑,衝進了他們滿是煙味酒味的房間,滿屋子的人都驚呆了,他們都訝異的看著劉強,劉強癱在地上,語無倫次的說了一切,就什麼也不知道了。
不知過了多久,劉強醒了過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表叔家裏的床上,聽到外麵有隱約的說話聲,是他的表叔和礦上看門大爺的聲音,還有一個陌生女人的聲音。
隻聽到看門大爺說道:“這樣吧他姨!明天我們到墳上去看一看,也許強子看到的是真的,幾個放牛娃上個月也看到穿一身黑的老婆婆,陶婆婆本來就喜歡孩子,生前又無子女,是不是想孩子想的發瘋爬了出來,這也是有可能的事。”
“壞了,他們一定是把陶婆婆埋到養屍地裏去了,埋在那裏的人,屍體是不會爛的。”陌生女人聲音急促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