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伸手,就去探冷卉的額頭,很正常,溫度沒有太高,哨自己差不多啊,這沒發燒還答應下來,自己都覺得有病才會答應,明顯是自己強詞奪理,想要跟他較勁一番。
現在沒打算繼續忽悠他了,這他答應了下來了,自己也不能反悔,“那就這麼說定了。”她也很爽快地拍拍冷卉的肩膀,一副好哥們的姿態。
一一的行為,看得冷卉是哭笑不得。
兩個人又繼續欣賞、討論一一的戰利品。
第一產檢的時候,冷卉是陪著一一去的,寶寶很健康,不過一一心中有了個疑惑,婦旌科的那醫生說自己曾經流過產,這一胎一定要小心為上。
她冷不防抬頭去看冷卉,他英俊的臉上,似乎也多了一層錯愕,自己是真的流過產嗎?為何冷卉也是吃驚不已。
雖然他沒有明說,但自己還是敏感地察崵出來了。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回家的時候,車上,很安靜,很安靜,一一首先打破了這片沉寂,“料卉,”
冷卉鎖了眉,將車開到一邊,停了下來。
側過頭,他默不出聲地看著一一,忽然覺得頭腦有些發昏。為何醫生會說出這等出人意料的話,為何自己不知道,從來都不知道?這孩子,他很肯定是自己的,他無法相信自己跟一一之間,還有這麼一段過往,這一段自己根本就沒有觸及的過往,也不算是塵封的記憶,為何自己沒有絲毫的印象?
孩子,什麼時候自己跟一一有過孩子,什麼時候孩子又悄無聲息地告別了自己跟一一?自己沒有失憶,為何麵對茫然的一一,絲毫沒有頭緒呢?
她問自己,他的心,隱隱作痛,連他自己都不知道,又怎麼、又如何跟她解釋?難道他要回答,我不知道。
這雖然是實話,但也太打擊人了,當著她的麵,他也說不出這般殘忍的話。
車廂內的氣流,宛若停滯不動了,呼吸都覺得有些困難。
“冷卉?”
一一又忍不住重複,聲音中浸潤了一抹沉重,他側過臉,在她臉上瞧見了凝重。
“一一,是我害你沒了孩子。”
冷卉灼灼地看著她,一一微微失神,“為什麼?”她下意識脫口而出。
怪不得他不願意開口,可是剛才在醫院的時候,明明他臉上拂過一層錯愕,這似乎有些矛盾。
她滿臉期待地看著他,想要聆聽他的答案。
手機振動,是冷卉的,他毫不猶豫地去接了起來,這打電話的人,還真是明智,自己真想要好好感謝他一番,他都快無法招架一一了,再繼續被她盤問下去,他需要時間,好好理下這莫名的頭緒。
“喂。”
冷卉嗓音低沉沙啞,明明很熟悉,在這個瞬間,一一卻覺得有些陌生。
她有些鬱鬱寡歡起來,明明在來產檢之前,兩個人都歡天喜地,進了一趟醫院,出來,卻是疑神疑鬼起來,連自己最親密的人,世上唯一的親人,她都覺得看不透了。虧她還自大的認定,自己是最了解他的人呢。
一一朝思亂想間,冷卉已經掛斷了電話,他重新啟動車子,朝著一一道,“一一,我先送你回家,你不要想這些有的沒的,傍晚我回家,都會為你一一解惑的,現在公司出了點事,我要立刻趕回去處理下,你在家要乖乖的,知道嗎?”
到底還是怕她想歪,他先給她喂下了一顆定心丸。
“嗯。”
到自己家小區門口的時候,一一點了點頭,冷卉還是將車駛入了地下車庫,送她回家,還幫她開了門,服務周到,行為舉止體貼不已,擺明就是個模範好丈夫。
一一覺得,或許自己真的是多想了,又或許在醫院,他臉上的錯愕,僅是自己的幻覺。
如此一想,她一顆惴惴不安的心,又重新歸於原位。
褲腳似乎被什麼東西卡住了,一一低頭,瞧見果果正咬著她的褲腳,她正要將它抱起來,卻被冷卉製止,“醫生說孕婦還是不要碰動物為好。”這一句,打消了她伸手抱果果的念頭,重新將手給收了回來。
看著果果失落、可憐的模樣,一一踢了踢它,表示親昵,算了,為了寶寶著想,就委屈果果一陣子了。有了寶寶,果果以後也有伴了。她腦海中勾勒出一副場景,一人一狗追著,滿屋子亂跑,很熱鬧,而自己跟冷卉,坐在沙發山,欣賞著人狗戲耍。寶寶拖著胖乎乎、笨拙的身子追著果果跑,肯定很有意思。
冷卉不放心地將她摟了摟,在她的額頭上落下輕輕一吻,然後貼著她的耳朵叮囑道,“不要出門,等我回來,要乖。”
一一點了點頭,得到了保證,他才離開,關上門的時候,他邊走邊掏出手機給琴素素打了個電話,提出見麵的要求。
要知道,這八年來,一一的身子,都是琴素素在照顧的,若是一一沒了孩子,琴素素應該是最為清楚的,還有,為何一一什麼時候有了孩子,身為一一的丈夫,竟然一點風聲,都沒有聽到,這也太誇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