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房間的一個密閉的角落,哪裏藏著自己跟爸爸的秘密,哪裏有個蝴蝶標本,是自己送給爸爸的。她掀開上頭的那塊磚頭,發現裏頭那張蝴蝶標本還好好的呆在原處。
不可能,爸爸十分珍惜這標本,連媽媽想要碰,都不給。怎麼可能移居後,不帶走呢?
她陰沉著一張臉,繃緊了身子,害怕的縮了縮。
人是種容易被感覺影響的生物,就比如在一一什麼都不知道的時候什麼事都沒有,進了這宅子、這房間,一切疑慮宛若潮水一般排山倒海的襲來,一個一個巨大的浪濤,將她高高拋起,那種孤弱無依的感覺,真的讓人經不住直打寒顫。
她手中抓著那張標本,想要回想,奈何回想不出來與父母送別的場景。
頭很痛,很痛,手中的標本跌落在地,而她雙手抱著頭,很痛、很痛,想要打滾。
天旋地轉,一時間腦海中閃過好多畫麵,閃過的都是跟父母言笑晏晏的場景。
一一不知道最後,她是帶著什麼樣的心情走出這個宅子的,漫無目的走在街上,穿馬路都沒仔細看,紅綠燈,幸好後頭有個男生拉了自己一把,才不至於這般輕易送掉了自己的小命。
凜冽的寒風將她黑瀑般的發吹淩亂不已,她失魂落魄,沉浸在周遭行人似乎觸摸不著、撫慰不到的沉鬱氛圍裏,明明她身處這裏,心卻飄蕩在某個遙遠的地方。
她的情緒有點失控,但這種失控,已經不隨她的神智支配了。
爸爸媽媽到底在哪裏呢?
冷卉,自己依賴的老公,竟然欺騙了自己。醒來之後,她誰也不信,獨獨信他一人,沒想到他卻騙了自己。
這對她來說,是多大的一個打擊。
心,越來越沉重了,沉重到壓的她喘不過起來了。
她很失望,到底是對自己失望,還是對他失望,連她自己都不確信了。
她不知道走了多久,腳麻木到失去了知覺。
忽然,一雙毫無預警的雙臂從她身後穿過,忽而緊緊抱住她的身軀,腰上的鉗製力道漸重。
她下意識開始掙紮,“一一,是我。”
熟悉的氣息、溫暖的體溫,他是冷卉。
冷卉的頭重重貼在一一纖瘦的肩膀,他跟個毛躁的小男生一樣急促的呼吸著來自她身上的馨香,在家找了很久,打她電話也打不通,嚇死了。
直到抱著她,他一顆驚恐的心才緩了過來,不再盲目跳動。
“一一,你去哪裏了?怎麼打你手機也不接?”
冷卉有些挫敗。
他的話,突然終結在她轉身踮腳送上的輕吻中。
怔了片刻,霎那的失神過後剖,他反被動為主動,被她點燃了熱情之火。
她推了推他,小聲嘀咕道:“還在外頭。”
冷卉薄唇不悅的抿緊,泄露了他的怒意,“到底去哪裏了?”
今日的一一有些反常,反常到令他恐慌,她會不會是想起了什麼?冷卉發現自己膽怯到連發問都不敢。
真是懦夫,他害怕打草驚蛇,害怕謊言不攻而破,他需要杜絕任何的一絲風吹草動。
她已經沉溺在一一醒來全心依賴自己的甜蜜和幸福之中了。不想要承受謊言被揭穿的後果,他不是沒膽量承受,而是怕她不理解他,無視他的苦衷。
畢竟,當初離婚,她都是那般的堅決。
冷卉抱著她進了小區,原本兩個人也是在小區外頭,他幾乎是抱著一一進了電梯,進了房間。
他需要鎮定,而這鎮定最好來自一一,她便是最好的一支鎮定劑。
“手機沒電了。”
一一微微梗咽,咬了咬唇。
冷卉以為她在自我反省,見她示弱了,也不給她臉色看了,“下一次一定要記得充電。”
一一心煩意亂起來,嗬嗬,到底還是問不出來啊,她也是眷戀上他的溫暖,還是尋一適當的時機再問吧,讓她在享受一晚上好了。
明天,明天再問。
一一紅唇輕啟,一副嬌弱憐人的模樣引起了冷卉的獸性大發。
剛才那個輕吻根本就不能滿足他被澆灌出來的欲火,這些年,他禁欲,都快忘記了她甜美的滋味。
紅唇當下即被霸舌探入,狂蠻橫所的掠奪,將她的話語全部吞入了喉間。
他的大掌定住她的後腦,難以自拔的加深索吻,舌頭靈活的攪動著她的口腔,品嚐著她的甜美。
他吻著她,抱著她,將她輕柔的放到床上。
耳邊都是屬於他的粗重鼻息,他的唇不滿足的移至她潔白的頸間,細細的吮吸著。
唇齒間熱烈的呼吸著,漸變濃鬱。
一一睫毛輕顫,就這樣放縱一回又如何?明天,明天,還不知道會怎樣?
他熟稔的挑逗著她的身子,想要挑起在她體內的情潮,單膝探入她雙腿間,要她習慣他身體的碰觸。
嘴唇移至她耳畔,他舔弄她小巧的耳垂,惹得她一陣顫抖。
他的嗓音,低沉沙啞軟語:“一一,我的一一。”
“冷卉。”
一一看著他的眼神為自己蒙上了情欲的光芒,十分的迷人。
聽她軟軟的聲音,冷卉一陣心蕩神馳,呼吸瞬時加快了幾分。
一一抬眼觀察,對上他晦暗莫深的幽瞳。
他有點情難自己,再也無法壓製情潮,欲火宛如波濤洶湧般襲向他,吞噬著她,淹沒著他….
激情過後,一一先睡著了,冷卉卻異常清醒,雖然身體也有些疲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