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裏麵的人,到底是何方神聖?
冷卉死攥著一串珍珠項鏈,琴素素有些不解,他怎麼忽然對這東西起了興趣,一一身上不方便戴這個,“裏麵是誰?”還是沒有抵擋得住滿滿的好奇心。
“我討厭的人。”
冷卉的回答,模棱兩可。
琴素素卻覺得有些好笑,他這算不算是黑色幽默。
琴素素很快發現了這一點也不好笑,因為推開門出來的那個高大挺拔的男人,有著一張熟悉的麵龐,那是冷少華。
她心裏一忐忑,不安起來,莫非冷卉已經知曉了一一孩子沒了,莫非他已經知曉了一一那沒掉的孩子不是他的?
不然如何解釋冷卉將冷少華放進門來,冷卉心裏看冷少華不爽,已經有好些年了,不是一兩天。
冷少華的視線繞在冷卉手中的那一串珍珠上,原本他是準備當成這輩子的留念的,畢竟一一什麼也有留給自己,這東西自己撿來後,一直也沒有還給她。冷卉擁有的夠多了,肯定是不在乎那一串珍珠?
這僅是身外之物,較之人而言。
如今一一都這樣了,自己就算是想要照顧,也心有餘而力不足,因為冷卉是絕不會容許的。
冷少華的目光最後落在琴素素臉上,若有所思,這個女人,冷卉留著幹嘛?此前聽可可說過,她打電話通知一一捉奸,此後一一下了決心離婚。
由此可見,一一捉奸,必當有收獲。冷卉既然有了一一,還妄想擁有琴素素,簡直是可恨。
自己卻沒有資格說看,一一是自己的四弟妹,而冷卉是自己的四弟。
他眸光倏的轉冷,唇邊漫開一抹凝重,“好好照顧她。”
他的目光並沒有針對冷卉,也沒有針對琴素素,而是穿插在這兩個人中間。
冷少華沒等冷卉跟琴素素出聲,便已然轉身而走。
砰的一聲,門被闔上了,而冷卉手中的珍珠刹那斷了線,一粒一粒滾落於地,琴素素正欲要往臥室而去,沒想到不小心踩到一粒,整個人差點摔倒,雖然沒摔倒,被張媽扶住了身子,但穩住之後,發現右腳裸火辣辣的疼,估計是扭傷了。
冷卉徑自顧著自己狂飆的怒火,對於周遭的人,視若無睹,他似乎陷入了另一個空間,隻有他,冷少華跟一一的三人空間,沒有別人。
“四少爺?”
琴素素咬著下唇,張媽貼心地扶著她往客廳的沙發而去,見自家少爺還跟愣木頭似的杵著,忍不住叫了下,想要提醒他自己做錯了事。
“四少爺?”
“四少爺?”
張媽叫第三次的時候,冷卉總算是回了魂,不過臉上明顯帶有慍色,眸內沉沉的鬱結之氣,還沒如雲霧般散去。
“嗯?”
他身上還凝聚著積壓的怒火,未發泄,整個人還宛若沉浸在熊熊大火中,張媽有些被嚇到了,倒是琴素素幫忙解了圍,“冷少,能不能麻煩你幫忙拿個醫藥箱。”
冷卉深深吸了一口氣,有些詫異,但也沒有多加追問,隻是應了個“好”字,便提足即走。
張媽跟琴素素連忙驚呼,“小心。”
冷卉這下定目瞧了下地上一粒一粒飽滿晶瑩的珍珠,熠熠生輝,刺目得他眼睛隱隱作疼。
他恍然如悟,明白了琴素素為何要醫藥箱,張媽為何有些生氣,是自己無意識下的舉動害琴素素扭傷了腳。
隻是,沒人能夠體會自己也受傷了,自己傷的是心。心如刀絞,這斷了線的珍珠,一如自己跟一一,走到如今這一地步,以及分不清誰對誰錯,誰欠了誰了。
冷少華真是厲害,不費吹灰之氣,以這樣的狠絕來折磨自己的心。
他著實厲害,不費吹灰之氣,以這樣的狠絕來折磨自己的心。
他著實厲害,懂得兵不血刃殺一個人,不是取自己的命,卻比取自己的命還要讓他痛。
有人說,自己的幸福是建立在他人的痛苦之上,此話,絕對是經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