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會好的,你放心,你這麼掛念她,她怎能舍得離你而去呢。”
jack的聲音也有些啞啞的,那是被感動後情緒起的波瀾,一股被壓抑的苦楚隨即竄了上來。
“對,她會好好的,她一定會好好的。”冷卉聽了jack的話,鬆了口氣,他如今十分的情緒化,就跟個童真的孩子沒兩樣。
jack已經讓琴素素在那邊準備了,一一一到,肯定要手術,其實冷卉的傷勢也很重,他看出來了,可是冷卉已經陷入了另外一種瘋狂的境地,自己跟他好好明說,他也不會聽進去了。
還是等到了醫院再說吧。
進了醫院,琴素素已經在門口眺望了,一一當下便被送進了急救室。
“冷少,你手脫臼了,還有你身上傷勢也挺嚴重的,滿身是血,你過去讓我瞧瞧。”
琴素素並沒有主刀,所以能夠陪在冷卉左右。
冷卉皺了皺眉,冷聲道,“我沒事。”
他雙目充血,緊緊盯著手術室的燈,手卻下意識地猛掐大腿。
急救室的燈再次亮了起來,冷卉定定地注視著醫生,醫生的臉上有著凝重,那凝重讓他窒息,如墜冰窖,四肢都冷到打顫。
他發現他發出的聲音也在顫抖,當然身體也隨著聲音在顫抖,“醫生,我太太是不是沒事。”
“先生,請你一定要冷靜,一定要冷靜地聽完我的話。”
醫生是上了年紀的,在醫學界還是享有盛譽的,他看著眼前的年輕人,知道他很痛苦,他強忍著身體上的痛苦,想要尋求心靈上的慰藉。
“你說。”
冷卉艱難地啟齒,但是他還是無法保證自己下一刻是否會冷靜,他需要聽到醫生說她好好的,別無其他。
就算獻出他的一切,他也要保她安全。
“你太太的傷勢很嚴重,如果再遲一刻鍾送來,肯定是心跳停止。雖說沒到達回天乏術了的地步,但也離之不遠了,年輕人,你的心理承受能力一定要強,你太太眼下,最好的情況便是植物人的狀態。”
醫生還在解釋眼下情況還算樂觀。
“什麼?植物人?”
冷卉驚呼,不敢置信。
“你太太的後腦勺撞上了擋風玻璃,有玻璃紮了進去,我們還要給她做個腦顱掃描,取出玻璃,這是手術同意書,若是你同意便簽了,手術是等不起的。你太太晚上一時半刻動手術,便有生命危險。若是手術成功,你太太將會進入植物人狀態,若是不成功,便是生命終結。如果,你兩者都不選,那也是可以的,畢竟讓你下半輩子陪個植物人度過,也有點淒涼。”
醫生的話,字字猶如警鍾,敲打著冷卉的腦袋,撕扯的他神經痛到一抽一抽的。
失魂落魄的他一把揪住醫生的衣領,幾乎是扯破嗓子嘶吼,聲嘶力竭地問道“植物人能活多久。”
“隻要有充分的醫療分段的支持和臨床的護理,包括插管保證營養的供給,持續植物狀態的病人可以存活數十年。”
醫生被掐到差點窒息,漲紅著一張老臉,一邊咳嗽,一邊給了他這個答案。
“植物人有沒醒來的可能。”
冷卉的大腦意識薄弱,但環環相扣,還是不忘問最後一個關鍵的問題。
“有,不過機率很小。”
冷卉,過濾了後麵半句,就衝著那個‘有’字,簽了字,簽字的時候,手都抓不住筆了,這時候為一一主刀的醫生忍不住叫道,“年輕人,你的右手脫臼了,怎能寫字?你這樣折騰下去,你的右手很有可能要廢掉。”
冷卉咬緊牙關,額頭上流下豆大的汗珠,右手很難握住筆,打滑的厲害。終於好了,他吹噓了一口氣。
伴隨著簽字筆的滑落,他整個人也癱軟了下去。
“冷少……”
“冷少……”
琴素素跟jack的聲音先後響起,兩個人皆大驚失色。
冷卉的身體由陣陣戰栗到靜止不動,但是他竟然還能清醒地對著兩個人扯起一抹微笑:“我沒事,一定要救她。”
然後……陷入了無限的昏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