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氣到腦袋充血,臀部微微提高,重重地又坐了下去,冷卉悶哼一聲,這家夥也真會挑部位,這不是想要他斷子絕孫麼,不過這折磨,真是既甜蜜又痛苦。
“想要就直接說,一一,你實在沒必要用這法子來提醒我你欲求不滿。”
冷卉歎道,喘息漸漸持平。
一一費力地扭動她的腦袋,大聲喊道,“我要離婚,冷卉你難道想要出爾反爾嗎?”
冷卉心中一痛,針紮般清醒過來,嗬嗬,他到底是在做什麼呢?真的是人未老,卻越來越糊塗了。
這樣強迫她有用嗎?
沒用。
他鬆開了她,站了起來,走到辦公椅上重新坐了下來,靠的太近,他很容易失控,做出神智不明的事情來。跟她保持距離,自己還正常些。
“離婚可以,但我有條件。”
冷卉一臉鄭重其事,完全是公事公辦的表情。這死女人,開口閉口離婚,她離開自己,到底還想要投入誰的懷抱?
“什麼條件?”
一一呼吸一緊,經過剛才這一折騰,她覺得身體有些虛脫。
尤其是冷卉鬆開了她,她的心,竟然沒由來浮現一絲失落,可笑,真是可笑,那個懷抱是就屬於另外一個女人了,自己為何還留戀呢?
“離婚可以,但是離婚以後,你未經我許可,都不準踏出洛城一步。”
冷卉深吸了一口氣,非常緩慢的吐出來。
一一聞言,心中慌亂不已,這算什麼?
聽他這一字一字,她竟然覺得整個身子陷入真空之中,聽不見看不見周遭的一切,甚至連自己的呼吸聲,都沒聽見。
兩個人就這樣沉默的對視著,眼神都帶著堅持,無所畏懼,就算前方是懸崖,也會眼睛也不眨下就跳下去。
不知道過了多久,一一才出聲,“不行。”眼睛瞪的痛,喉嚨也有些啞掉了,心痛的最厲害。
難道她永遠都走不出冷卉築起的圍城,他要囚禁自己到何時呢?難道他再婚的時候,也不容自己逃避嗎?
這是多麼的殘忍……
“不行我就不會跟你離婚。”
冷卉心中也是不好受的。
“你明明答應我的,怎能出言反悔?”
一一忽然覺得舌頭很苦,苦到她想要拔掉。
“我向來就是這種人。”
他也是有底線的,她要離婚,他現在已經逐漸接受了,雖然心裏頭還是不怎麼情願,但是她要離開洛城,不在自己的眼皮底下,這是斷然不可能的。他退了一步,難道她就不能也退一步嗎?
“好,我答應你。”
一一咬牙切齒。
冷卉內心很複雜,心肺似乎被燒焦了,沒想到她這麼痛快,寧可被囚禁,也要離婚。
他覺得喉嚨像被火燒了一般,疼得要命,果然,發出來的聲音極為沙啞,“如你所願,三日後,XX律師所見。”
一一有刹那的錯覺,在冷卉的臉上,她看到了痛心,痛心啊,怎麼可能?肯定是自己看錯了,為何還會為這幻覺心生波瀾呢?
“那我告辭。”
一一起身,這個辦公室,讓她感到窒息,或許,確切的說,是他冷卉這個人,讓她感到窒息。
冷卉心裏很糾結,口氣也不善,“我讓秘書送你下去。”
他忽然很想看到一一在眼前消失,她在自己麵前,猶如一麵鏡子,照出了個赤裸裸的自己,在她麵前,他太習慣自我了,她這般絕情,自己竟然還妄想挽留她,目光貪婪地再次仔細凝視了她的臉,他氣餒地閉上了眼睛。
在他閉上眼睛的同時,她轉身離開,一一沒看到冷卉身上濃濃的失落跟疲憊。
辦公室的門被關上後,冷卉才睜開眼睛,心突地一顫,然後開始拚命呼吸,空氣中還殘留著她的味道,他眷戀不已的味道,他不能留著它們就這樣無聲無息的消散。
他的心中五味陳雜,伸手點了支煙,白色的煙盤旋上升,模糊了冷卉棱角分明的一張臉。
他原本不抽煙的,因為她不喜歡人抽煙,她說抽煙是流氓的行為,所以他一直也秉持著,即使生意聲上人家遞給他煙,他也婉轉地拒絕,當然很多人會很詫異,但他覺得,為了讓她高興,這點小事,他還是可以做到的。
可是,什麼時候,他又開始抽煙了呢?還似乎抽上了癮,喜歡上了尼古丁麻痹神經,忘記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