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一抿著唇,微微皺眉,追問:“到底是什麼事?”
冷卉主動伸出手,將一一圈進懷裏,低低地道,“我好累,一一,你不要問了。”
一一看他果真是疲倦的模樣,心頭不由一軟,乖乖地趴在他的胸口,“那我不問了。”
一一趴了一會兒,一動也不動,在冷卉以為她睡著的時候,她忽然又掙紮著起來,喃喃道,“我還要給爹媽打電話,今天電話見鬼了,一直沒人接,也少他們到家沒有。照理說,他們在我之前離開,應該到了的啊。早知道就跟他們一起回來了,都怪我,丟三落四,坐上車子又跑了下去,不然……”
一一還沒念叨完,冷卉卻將她狠狠摟緊,心並頭的鬱結似乎越發深沉了。
一一明顯感到環著自己的手臂突然一緊,冷卉似乎想要將他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往她身上移。
很重。
很重。
冷卉考慮了下,狀似漫不經心地問道,“你原本準備跟爹媽一起回來的啊?”
“原本是我坐上去的,爹媽要跟大奶奶一起回的,但我一一一個人坐著也太無聊了,便讓爹媽跟我一起回去,可是上車之後,我發現你送我的珍珠項鏈不見了,我便回頭去找,卻沒找到。結果,換成了我跟大奶奶一起回來,爹媽先走了。這畢竟是你頭一次送我首飾,我沒想到這麼快就被我弄丟了。”
一一還是吐露出了事實,她覺得她那條珍珠項鏈肯定是丟在半山別墅那兒,萬一被人家撿到後,被冷卉察覺,到時候還真是說不清了,還是現在明說比較好,想必他應該不會很小心眼的吧。
胸口一震,微閉著眼的冷卉搖了搖頭,削薄的唇微微動了動,“我再買條給你就好了,傻瓜,我不會放在心上的。”
一一被他緊緊地擁著,腰上微微生疼,冷卉將頭埋在她的頸邊,在一一看不到的那一刻,他的臉上血色全無,薄唇咬得發白,額頭跟背部已滲出冷汗,雙眸複雜難測。
她身上的溫暖,他眷戀不已,冷卉沒有底氣跟她說出實情,至少此刻,他還不行。
他多麼希望,讓時間在這一刻滯,或者讓時間倒退,不要前行。
差一點,差一點,他就失去她了。
他覺得心冰涼地沉了下去,直直地墜入了無底的深淵。
可是若是他告訴一一,她的父母代替她成了亡魂,那她該如何接受這個事實?
她肯定會崩潰的。
一想到這裏,他的心就很痛,痛得幾乎難以呼吸。
到底是誰做的?
車子不可能無緣無故爆胎,盡管這條道路不是很好駕駛。
到底是誰想要一一死?
冷卉覺得自己的世界也麵臨著崩塌,真是冷家的人做的,那自己又該如何麵對一一?跟她好好說,她能夠聽得進去嗎?
他不能告訴她實情,先要暗地查出到底誰是幕後的主謀?
他絕不會這麼輕易放過那個想要害死一一的人,即使毀天滅地,也誓不罷休。
“老公,你今天有點反常,公司丟的那份機要文件很重要嗎?”
“你先放開我好不好?我去打個電話給爸媽。我怕他們擔心。”
一一還想要繼續說服他鬆開對自己的禁錮,沒想到他忽然低下頭,霸道地吻上自己的唇,狠狠的,帶著一抹決然。
他的吻,沒有章法,粗魯而沒有柔情。
一一覺得今晚的他真的很反常,又不愛說話,讓她滿肚子的疑惑,越積越多了。
她掙紮了下,卻發現他的臂膀十分的有力,跟鐵鉗似的錮住自己整個人。
薄唇微張,他立刻闖了進來,宛若蛟龍,肆無忌憚地在她的口腔裏靈活地攪動,迫使她的舌頭也跟他一起糾纏。
他的氣息濃鬱,強烈到令人無法忽視,鋪天蓋地般的襲來,一一覺得自己的呼吸都被他的舌頭卷走了,唇唇相貼時,他的用力,讓她生出疼痛的感覺。
一一雙手抵著他的胸膛,想要喘口氣,卻依舊牢牢地被他定著。
這樣的冷卉,讓一一沒由來生出害怕。
他到底怎麼了?變得這麼古怪,變成了她不熟悉的冷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