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卉明顯是在發泄,發泄他滿腔的不滿。
這世間唯一讓他失態的人,無非是一個寧一一。
實在想不出寧一一的魅力這麼大,冷卉對她真的是死心塌地到了如此地步。
琴素素的眸子瞬間黯了下來,也許這輩子窮極一生,她也無法在冷卉心頭占一席之位吧?
因為他整顆心都捧出去,呈給了寧一一那個女人,他真愛的妻子。
這一回,又不知道寧一一給他什麼罪受了,負氣離家,在這個時間段,他甚少出來,一般都呆在家裏,是典型的顧家好男人。
今天她也有些煩,所以想跟他出來聊聊,沒想到他倒是很痛快地答應出來,這讓她十分的意外,她也隻是隨意提提罷了,就是想聽聽他的聲音而已,沒想到,真沒想到自己這麼會找時候,找上的正是兩夫妻鬧別扭的時候。
這不,他倒是不哄他的一一了,出來喝悶酒,還不要命的死灌了。
出來就出來,自己歡天喜地出來,結果大失所望,估計還要送個醉鬼回家。
他喝得再醉又怎樣?
他要的始終都是寧一一那個女人,不會是別人。
冷卉的用情指數,她看在眼裏,痛在心裏。
有時候,她又很矛盾,若是他真的有朝一日舍棄了寧一一,或許自己也不會再鍾情這個男人 了吧?
她已經不清楚自己對冷卉越來越深的情意,到底是因為他這個人,還是因為他對一一的專一感情?
琴素素的嘴巴動了動,“可以說說到底發生了什麼事嗎?好歹我是個醫生,能夠對症下藥。”
冷卉鼻孔裏發出哧的一聲,嘴巴一撇:“你是醫生,但你醫的隻是病人的身體,病人的心,你能醫嗎?”
冷卉醉眼迷離,琴素素猜不透他到底有幾分醉了,若說他清醒,那清醒的時候,他從不跟自己討論過他跟一一的感情問題。
被他深邃的目光盯著,琴素素覺得他的視線過於強烈、刺眼,她不自在地回避他的目光,不服氣地道:“也許能醫,讓我猜猜,你是不是跟一一吵架了?你是不是覺得她不愛你?”
琴素素的話說的意味深長,冷卉渾身發寒,眼眸立時黯淡下來,又狠狠地灌了一口酒,壓下心底浮現的那股難受的滋味,仿若心事 被戳穿,赤裸裸地將他的心給掏了出來,放在展示台上,供人家指指點點。
望著麵前的酒杯有空了,一陣酸楚忽然湧上心頭,冷卉修長的手指緊緊地捏著酒杯,指關節微微泛白,砰地一聲,酒杯碎了,琴素素被嚇了一大跳,冷卉的手被碎片紮破了,開始流出血來。
“你流血了?”
琴素素平淡的指出事實,按捺下心頭的起伏不定,她身為醫生,在病人身體上動手術刀,都沒這一刻來得震撼,冷卉的情緒被自己寥寥幾句話給刺激到如此激動,實在是出乎她的意料之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