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心那股隱隱流竄的妒火燒的他是五髒六腑裏外都焦掉了,若非強忍,他肯定會伸手掐斷某一一那根纖細的脖頸,一吐心頭憋悶的鬱結之氣。
一一本側身跟後麵的男生討論某道英文選擇題,該男生,話說她也不認識,最近幾次晚自習好像都很巧合的坐在她的身後,時不時谘詢她問題,因為該男生是法學的,英語是他的弱項。
有人請教,一一也說不出口拒絕,有點感覺的是該男生對自己有意思,但他又不明說,一直將這曖昧進行到底,一一也不好戳破,萬一這男生涵養不好,被戳破心聲後惱羞成怒,反咬一口,就得不償失了。
一一便規矩維係著這種莫名其妙的關係,她暗想,若是他真表白,到底拒絕就行了,反正這男生也不是自己心儀的類型,何況最近冷卉三天兩頭在自己耳提麵命自己是他冷某人的老婆,她就算有心出軌,但也沒有十分的底氣,何況也沒碰到令她心動的對象。
一一身後的男生伸手戳戳一一的手臂,本是好意提醒她身邊那個男生為何怒氣沉沉地睨著自己跟她,貌似一副捉奸在床的殺氣騰騰,實在是令人匪夷所思。
“一一。”
冷卉沉著一張臉,渾身散發著一股戾氣,墨色的瞳仁愈發冷凝起來,如針刺一般射向那男生那隻不規矩的手,恨不得用眼神斬斷。
一一條件反射似地彈立起來,膝蓋卻不小心撞上了桌子的拐角,好疼,但她還是沒低呼出來,因為抬頭,映入眼簾的是冷卉俊美的臉龐和愈漸轉深的雙眸。
一一懊惱地想,他怎麼來了?
她鴕鳥似地環顧了下四周,四周本來熱鬧的氛圍,早就安靜下來了,數十雙眼睛火辣辣地絞在冷卉身上,還有自己身上,連身後也猶如芒刺在背。
一一還在躊躇著如何將冷卉趕回去,冷不防自己的一隻手忽然被抓住了,冷卉抓起她的,在她以及周遭所有人瞠目結舌下,將一一的手心貼在他的俊臉上。
他輕柔地玩弄著她的手指,然後在她猛然想要抽回的時候,冷卉的手冷不防施加了幾分氣力,一一的整隻手,很快就滑了下來,她的手指碰到他的薄唇。
冷卉緊抿成一條線的薄唇忽然微張,含住了她的食指,輕輕舔吮著,他的眼神帶著一抹迫人的邪氣,那眼神或許在他人麵前經常流露,但幾乎不曾在一一麵前流露過。
周遭的女生覺得這帥哥的眼神很銷魂,一一卻頭皮一麻,知道冷卉此刻怒火快要爆發了,瀕臨崩潰,而經由他這麼一惡搞,明天她肯定要被很多人圍攻。
一一咬了咬牙,低聲下氣妥協道,“等我收拾下,我們走。”
一一最終還是逃課了,在眾人恭送下,她是落荒而逃,冷卉也順著她,但走到門口的時候,倏然回頭,眯起眼睛警告似地一一掠過,嗜血的光芒在他深邃的眼神中如璀璨的流星刹那劃過,他略帶磁性的低沉嗓音在這個教室中久久徘徊,“寧一一是我老婆,諸位以後眼睛睜大點,千萬不要表錯情。”
說完,冷卉很酷地轉身,狠狠攥住一一的手腕,大步朝外走。
他在生氣,一一能夠感受到,她也在生氣,但他顯然一點安慰她的跡象都沒。
“你怎麼來了?”
一一是先沉不住氣的那個人,比耐力,她一向輸給冷卉,這對她來說,沒什麼可羞恥的。
“你說呢?”
冷卉嘴角很明顯的抽搐了一下,咬牙切齒的說,“我要是不來,還不知道你背著我勾三搭四呢?你知不知道你這是婚外情,那個男的是該死的第三者,寧一一,你是我老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