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真是這樣,還有什麼意義呢?
今天,冷卉出國沒讓她去送機;今天,媽媽也很反常,讓她陌生。到底是因為四少爺的突然離去還是媽媽本身的心態就存在著問題?
剪不斷理還亂,她覺得自己需要靜一靜。冷宅的空氣,讓她窒息,她需要新鮮的空氣。
隔天,一一還是跟寧媽說出去走走,這一去,竟然三四天沒回家。
寧媽都慌了,寧爸也跟冷烈請了假,說找女兒,冷烈袖手旁觀,隻是同意了他的假,並沒有伸手參與,推托說自己最近很忙,口頭上下足了功夫。
寧爸是老實人,自然是聽不出異樣,冷烈的那番話讓他動容不已,於是愈發對老爺存了感激之心。
一一離家的當天,去了成長至今卻從沒去過的網吧,在那裏,她上了一天一夜的網,然後查了很多資料。
出門前,她就帶了挺多現金,還帶了一張卡,出來呆陣子,日子還算寬裕,不緊巴巴的。
以前甚少接觸網絡,這一接觸,她發現網絡真是個迷人的世界,她還聯係了一家律師事務所,給冷卉寄出了一張離婚協議書。
她覺得她的生活因為他被攪和的天翻地覆,而他卻優哉遊哉在外頭活得滋潤,這甚為不公平。
本來她還能夠忍受,但他跟媽媽添油加醋說了程飛的壞話,讓她打從心底對這個人起了厭惡。
這樣粘稠的心情一直延續到離婚協議書寄出的那一刻,她覺得渾身都輕鬆了,身上不再負有包袱。
一一在洛城的行為,冷卉卻不知曉。
他剛到美國,人生地不熟,忙著熟悉環境,教授的課,他聽的雲裏霧裏,語言還跟不上,老外的語速實在是太快了。饒是他此前看了不少美劇,去上過語言培訓課,還是需要時間來適應。
班上就兩個黑發黑眼的中國人,同學們都十分熱情,一個中國人是女的,一個是他,於是,女的都對他很感興趣,而男的,都對那個女的很有興趣。
他向來桀驁不馴慣了,自然也不理會,尤其想到一一,心裏頭就如灌了蜜一樣甜,她還在洛城等自己回去呢,她已經是自己名正言順的妻子了。
結婚證書已經被他帶過來了,夜深人靜的時候,他會摸出來瞧瞧,這時候,他會覺得特心安,心裏有個人的感覺真好。
一一隻是他靈魂的寄托,有時候,他還是會覺得孤獨寂寞,尤其是一個人走在偌大的校園中的時候。
以前,兩個人的時候,歡聲笑語,他可以時不時出言逗她,有時她會伶牙俐齒出言譏諷,有時她會沉默以對。
琴素素是在酒吧認識冷卉的,中國人到美國,泡吧就跟吃飯一樣頻繁,去酒吧HIGH下,十分的正常。
琴素素那天去酒吧,是謝絕不了同學的好意,她生日,朋友們都很熱情說要幫她慶祝。
到的時候,朋友都到齊了,少不了調侃對方,玩遊戲的時候,就算是再保守的人,還是會瘋狂下,一年一次的生日,十分難得。
不經意間,瞄到酒吧角落,就在那個瞬間,她就忽然注意到冷卉這個人。
他頭發淩亂,亂的很有個性,黑色的襯衫解了兩粒扣子,袖子挽到手肘處,身體微微前傾,手肘支在吧台上,晃蕩著手中一杯琥珀色的液體,嘴角微彎,一副滿不在乎的表情。
仿若在這個酒吧裏頭,周遭的喧囂,都與他無關。
忽明忽暗的燈光,投射到他臉上,另有一番風情。
在琴素素看來,他深邃的瞳眸帶著自然流露的挑逗意味,嘴角噙著倜儻的笑意,當他微微偏過頭的時候,他的眼底寫著懶懶的無聊。
他一會兒一本正經的品酒,一會兒大口灌著,情緒無常,令人琢磨不透,卻猶如一個閃光體,莫名吸引著人的眼光。
當琴素素的目光停留在冷卉身上時,冷卉的目光微微抬起,又垂斂了下去。
他的視線始終沒有落到自己身上,琴素素竟然察覺多年不動的心,產生了一股莫名的情緒,後來被她歸結為失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