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也來上廁所啊?”
冷卉的氣息過於濃鬱,氣勢過於駭然,迫使一一不得不打招呼問好,一一尷尬地啟齒,逸出幾個字。
冷卉漫不經心地撥撥劉海,不耐煩地問,“什麼事?”
“噢,聽說你選了文科?是不是真的?你為什麼選文?你的理科比文科強多了。”
一一一股腦兒抖出了盤旋在心頭的眾多疑惑。
“關你屁事。”
冷卉粗魯地迸出四個字。
一一噔的蹭紅了臉,她好心好意問她,他卻一點也不領情,髒話連篇,一點也不像個高中生,反倒比較像個小流氓,對,就是不知進取的小流氓,說不定他的成績也是偷窺來的,投機取巧。
她真是太無聊了才會送上門任人糟蹋,犯賤,一一給自己總結了下,然後氣憤地扭頭離開。
冷卉這下不依了,他一把抓她的手,沒想到她縮的動作極為利落,他修長的兩根手指夾到的,僅僅是她衣袖的一角。
微微蹙起眉頭,冷卉望著她,目光中摻合了幾許迷離,語氣卻極為淡漠,“你在意嗎?”
一一被問的莫名其妙,她在意嗎?捫心自問,她卻搜索不出答案,而冷卉的話,卻猶如一粒小石子,在她的心湖蕩起一陣不小的漣漪。
“我在意個屁。”
她輕輕地將散落的青絲撥到耳後,很不屑地輕嗤道。
以牙還牙,一一雖然不諳此道,但長期在冷卉惡貫滿盈的的思想侵略下,多少學了些皮毛。
冷卉本來欣賞著她那張沒有雀斑的素淨粉臉,心頭若有觸動,沒想到忽然耳邊飄過如此不雅的一句,他臉色倏的變了,時間仿若在這一刻定格了。
冷卉的目光銳利,俊美的臉上那雙狹長的雙目微微眯起,流露出絲絲縷縷、密密麻麻的危險。
一一隻覺得冷卉的目光過於淩厲,讓她差點喘不過起來,胸口憑空添堵了一團棉花,任拳頭一陣陣落下,依舊是渾身軟綿綿、無力極了。
“寧一一。”
幸好,有善心的人拯救她,惡咒被一個響亮的嗓音給破壞了,一一轉身想要感謝那個出聲的人,沒想到不找還好,一搜尋,發現是數學老師。她剛才肆無忌憚、很張揚地從數學課上出來了,在數學老師還沒宣布下課的時候。
一一愣了愣,怯怯地叫了聲,“老師。”
冷卉唇角掀起一抹淡淡的譏諷,這丫頭,除了對自己疾言厲色,對別人,根本就是一隻紙老虎,也就仗著自己對她那份心,為虎作倀。隻是,她是習慣,還是真的明白自己的心思呢?
連同桌都看出來了,還問自己,是不是對隔壁班那個寧一一有意思?自己當時是但笑不語,但在自己毫不猶豫選了文科後,同桌隻是衝自己詭笑。
到底是看穿了自己的隱藏,或許他並沒有完全隱藏,就怕那丫頭真是敲不開的榆木腦袋,所以至始至終,都遺漏了破綻,等待她發現。
等了等,等來了劉雲,又經曆了程飛,這丫頭走馬觀花一般,就是從來沒有將戀慕的眼神投到自己身上。
自己反思過,論相貌,他不比劉雲、程飛差,論成績,也不比他們遜色。
為何……
冷卉再次抬頭,發現一一一驚跟著數學老師走了,估計要被訓了,是該訓訓,真不知道她腦子裏除了漿糊,還有些啥玩意。
一一跟數學老師離開,到底還是沒得到冷卉為何選文的答案。
後來旁敲側擊,還是苦無結果,每次問冷卉,那家夥的臉色便沉下幾分,都說事不過三,三次都沒在他身上討到便宜,一一就把這問題徑自爛在自己的肚子裏了。
文理到底是分科了,高一沒有同成班的一一跟冷卉這下成了同班同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