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三十歲了,這個年齡的女人,應該可以稱得上大齡女青年了,十年前,她是年輕漂亮的,有著成打的追求者,十年後,她依然風情萬種,但是追求的人,卻少之又少。連她爸媽都開始催促了,再不結婚就要當高齡產婦了。
她當然知道父母是不想她再這樣執著下去了,自己的感情,她從來就沒有隱瞞過父母,畢竟她父母比起嬸嬸他們來,還是比較開明的,或許也是因為本身是自由戀愛結合的緣故。
餐廳的燈光是橘黃色的,十分的溫馨,燈光絲絲縷縷灑在冷卉棱角分明的臉上,柔和了幾分,看起來,距離微微縮小了些。
她出入這裏應該也有了八年了,但是冷卉卻從來沒有留她吃過一頓,即使再晚。
若不是今天張媽出聲挽留,他根本就不會邀請自己吧。
微微仰起頭,琴素素看到的便是冷卉低頭,他的側麵無疑是英俊無比的,冷卉一向是女孩子追捧的對象,他相貌英俊,出手霍綽,氣質更是卓絕無雙。
隻有冷卉自己知道,在寧一一麵前,他根本就是一地痞流氓,什麼氣質也沒。
其實,看冷卉吃飯是一種享受,他動作無比的優雅,仿若是個高貴的王子。但也隻有冷卉自己知道,若是跟寧一一一起吃飯,他肯定是狼吞虎咽,因為兩個人都喜歡熱鬧地搶著吃,每次吃完,猶如蝗蟲過境、一片狼藉,令人慘不忍睹。
也隻有在寧一一麵前,冷卉才是真正的冷卉,一個有血有肉、有情緒波瀾的冷卉。
“怎麼不吃?”
冷卉終於抬起頭來,有些納悶地看了在發呆的琴素素。
琴素素詫異看了他一眼,發現他已經吃好了,筷子都放下了。
琴素素耳垂微紅,她怎能說自己看他優雅的吃相看呆住了。“沒事,在想事情,想如何讓她早點醒來?”
“難道真有什麼法子能夠讓一一早點醒來?”
冷卉微微激動起來,他甚至伸手抓住了琴素素的皓腕,動作比之剛才,可謂粗魯。
可是琴素素一點都不在意,因為這個人是冷卉,他們之間如今唯一的牽連,便是寧一一,在那個紫色房間躺了八年之久的寧一一,冷卉摯愛的女人。
“針灸。”
琴素素淡淡地吐露自己的心聲,其實她也是沒有把握,但是她知道隻要話題牽扯到寧一一,冷卉一定會重視起來。
果然,他臉色大變,先是高興,接著不到須臾的片刻,臉色一沉,很難看,很難看。
“你怎麼不早說?”
八年後才說,冷卉目露凶光,仿若心頭被沉甸甸一塊石頭給壓到喘不過氣來。
“若不是走到最後一步,我並不想要考慮到針灸。前幾天我爺爺的一個學生過來提及他用針灸治好了一個癱瘓三年的瘸子,讓我想到了針灸,這幾天我都在查資料,針灸對植物人會不會也起作用。我不敢保證一定有療效,但是也需要勇敢的嚐試,她已經這樣了,最差的情況也不會比現在差。中醫博大精深,又有著悠久的曆史,或許真的能夠……”
在冷卉陰鷙的雙眸瞪視下,琴素素收回了最後那幾個字“死馬當作活馬醫”。雖然很多人都當寧一一是個死人,但是隻有冷卉不認同,他堅持,他執著地等待,總有一天寧一一會醒來。
琴素素的手被緩緩鬆開了,她垂下長睫,掩飾心頭失落的情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