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大汗淋漓,撐著身子坐起來。
“又做噩夢了?”
不帶著一絲情緒的嗓音突兀的在黑暗中響起,帶著丁點難以覺察的關心,安微微深深的吸了一口氣,平複自己的心情之後坐起來靠著,巴掌大的臉龐中露出了倦色。
她不喜歡自己的空間中夾雜著不屬於自己的氣息,加之那個惱人纏繞她已久的噩夢,因此下意識的不耐煩:“你怎麼來了,安全麼?”
神不知鬼不覺的突然出現,還說什麼有時間再見麵。
“你這裏有什麼不安全的。”
黑暗中,看不清男子的模樣,不僅是因為沒有開燈,也是因為男子戴了一個銀色的麵具,男子嗓音慵懶,有一股說不明的邪氣。
“隻有你一個人回來?”
“當然,我可是特地為了你回來的。”
“出去。”安微微最不喜歡他如同一個妖孽一樣邪氣的調戲她。
“好了好了我正經,義父還有很多事處理,就叫我回來幫你了,義父還說你浪費的時間太多了。”
“我有我自己的節奏,再者我什麼時候讓義父失望過,他隻需要等結果就行了。”安微微朝聲源淡淡的望去,她不喜歡被人質疑她的能力。
她的話讓男子沉默了一會,這沉默,有種對她的話不可置否的肯定。
“你放心,我隻是輔助你,主要的還是聽你的。”H知道安微微的性子,所以補充著。
是的,他看得到她的成長,兩年以來,她都將每一個任務完美的完成,從來沒有讓他,不,是義父失望過。
良久之後,男子似乎站了起來,黑暗之中,安微微知道,他的目光如炬的盯著她許久:“我說過,你隻需要利用鄴燚澤,就可以讓鄴燚皓緊張,那你的任務就會更快的進行。”
空氣之中,一陣的安靜,安靜到安微微可以清晰的聽見自己的心跳。
“我知道。”
已經走到門邊拉開門的男子被門外泄露進來的光暈籠罩著,他穿著黑色的風衣,銀色的麵具讓他竟然有種說不出的魅惑。
這些年來,盡管安微微和他的關係不錯,但是饒是如此,她也沒有見過H麵具下麵的麵容。
隻是知道他好像是因為一場火災而把臉燒壞了,所以才常年戴著麵具。
“注意安全,我在暗中會隨時隨地配合你。”話音剛落,門也隨之關上。
安微微疲倦的閡上眼簾,他是吃錯藥?以前什麼危險的任務沒有出過,也沒有見他這樣特地來‘囑咐提點’。
安微微起來將王叔送過來的食物消滅了,和鄴燚皓通了一會電話,鄴燚皓說今天就不來接她回家,有點事,安微微沒怎麼在意,掛斷電話後便開始畫畫。
好久沒有認認真真的畫畫,手法肯定生疏了許多,而一旦認真起來,安微微也是廢寢忘食的。
沒有像往常一樣去接安微微的鄴燚皓,確實是因為有事,而這個事,卻是因為鄴燚澤。
夜幕降臨之時,在B市的濱海大道上,路燈的燈光暗黃暗黃的渲染出溫暖的光圈,兩輛車相對而停著,和車的主人均是靠在車身前,兩人之間的氣氛倒是不怎麼溫和。
“澤,找你出來的目的,我相信你知道。”
“那我的回答我相信你應該也知道。”
兩兄弟因為同一個人對峙著,鄴燚澤是屬於冷,從內到外的冷,又密又濃的粗眉壓目,下巴較長,尖削帶兜,眼眸深邃,頭發整齊的後梳,完整的露出了精致的五官。
而鄴燚皓稍顯得剛毅的輪廓中永遠都是一副文質彬彬,儒雅溫和,不卑不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