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慈不掌兵(2 / 2)

這一番話,令校場內鴉雀無聲,鸞衛營中,氣氛壓抑得令人心悸。

皇甫嵩掃視了一圈後把展拓與諸葛亮叫了上去,三人嘀嘀咕咕講了一通話之後。展拓麵露難色,但最終還是點頭。

皇甫嵩深吸了一口氣,大聲說道:“諸位聽好,你們所缺的糧餉,衣物,包括居住的帳篷,我都已經命假司馬展拓購買送來。你們若還願意留下來的,就留下來;若是不願意留下來,你們可自行離去。”

說完這番話,皇甫嵩走下了點將台。他快走了幾步之後,突然又停下來說:“願留下來的,吃完了午飯,把你們的盔甲,兵器收拾幹淨。重整營地,把所有非是軍營中該有的東西,全部給我丟棄掉。明日一早,我四更點卯……到時候若有人敢誤了點卯,休怪我不講情麵,以軍中條例處罰。現在,你們可以解散,好好的想我說過的話,然後再決定。男兵士們,你們就好好給我看管一下她們……”

講完,皇甫嵩轉身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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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途中,諸葛亮與展拓可是叫苦不迭。尤其是展拓,剛才皇甫嵩所說的糧餉可是由他出血。

這個皇甫嵩年紀一大把,火氣如此之大。但是訓練起兵來還是非常有一套,恩威並施,轉瞬間就把這群娘子軍收拾得服服帖帖。

兩人商議一番後,也沒有什麼商量出一個所以然來,該幹嘛幹嘛,反正得按照那老頭說的做。

諸葛亮拖著疲憊的身子,來到了蔡琰的住處。此時蔡邕正與蔡琰一起,校對經書。看到諸葛亮,蔡邕頭也不抬的問道:“孔明,今日是你到鸞衛營的第一天,怎麼樣的一個情形?”

為了不讓蔡邕父女倆擔心,諸葛亮強裝笑顏道:“皇甫老將軍,果然名不虛傳,那鸞衛營的一幹女兵更是了得,各個都是巾幗不讓須眉……”

“哦,那皇甫嵩身經百戰,自然了得,這鸞衛營都是一些個女子,而且是久未訓練,她們怎麼著就巾幗不讓須眉了?”

“這……先生……”深吸一口氣,諸葛亮說道:“我曾記得第五先生跟我說過一個故事,說的是一個女人代父從軍的故事。那是一歌謠,其文辭簡約,卻琅琅上口。這些女子就如同歌謠裏的那女子一樣……”

“哦,你且念來……”蔡邕一下子有了興趣

“我記得那民謠是這樣說……

唧唧複唧唧,木蘭當戶織。不聞機杼聲,惟聞女歎息。問女何所思,問女何所憶。女亦無所思,女亦無所憶。昨夜見軍帖,可汗大點兵,軍書十二卷,卷卷有爺名。阿爺無大兒,木蘭無長兄,願為市鞍馬,從此替爺征。

東市買駿馬,西市買鞍韉,南市買轡頭,北市買長鞭。旦辭爺娘去,暮宿黃河邊,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黃河流水鳴濺濺。旦辭黃河去,暮至黑山頭,不聞爺娘喚女聲,但聞燕山胡騎鳴啾啾。

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歸來見天子,天子坐明堂。策勳十二轉,賞賜百千強。可汗問所欲,木蘭不用尚書郎;願馳千裏足,送兒還故鄉。

爺娘聞女來,出郭相扶將;阿姊聞妹來,當戶理紅妝;小弟聞姊來,磨刀霍霍向豬羊。開我東閣門,坐我西閣床,脫我戰時袍,著我舊時裳,當窗理雲鬢,對鏡帖花黃。出門看火伴,火伴皆驚忙:同行十二年,不知木蘭是女郎。

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諸葛亮誦完,那蔡琰目光發亮,好像著了魔一樣,立刻撫琴來了一曲,並吟唱道:“……萬裏赴戎機,關山度若飛。朔氣傳金柝,寒光照鐵衣。將軍百戰死,壯士十年歸……”

蔡邕也是邪魔附體,執筆奮書,並喃喃道:“臥龍子,此歌謠,可是胡人之作,我去過邊地,卻未曾聽過此民謠……想不到,這天下竟有如此奇女子,不管他是大漢的也好,還是胡人也好,這都足以令須眉男兒羞愧,我朝有這些女子,實屬大幸……”

“是呀,先生,鸞衛營的女子真不簡單,我今天在那鸞衛營校場上一看,那些女兵真是,颯爽英姿手中槍,曙光初照演兵場。華夏兒女多奇誌,不愛紅裝愛武裝。”諸葛亮繼續抄襲毛爺爺的詩。

“孔明,真的是這樣嗎?”蔡琰彈完曲,露出羨慕的眼神問道。

“唉呀呀,臥龍子,你是出口成章呀,你這幾個句子雖然是七言,但是聽著也是很有氣勢……”蔡邕接著又記錄起毛爺爺的這首詩來。

孔明那小肥臉此刻紅得跟豬肝一樣,這個不明顯扯淡的嘛,把一個樂營一樣的場所描繪成這樣。算了,趕緊找個借口回去睡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