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董卓與李儒來了,當他們兩看到邊上掛著的孝燈發出綠色的燭光,在風中搖曳時,他們怕了。董卓不是外戚,也不是宦官,也不是儒生,也不是豪門望族。這些都不假。他是武人,是涼州來的土霸王,完全保持著強盜的氣派。但是就算是強盜,就算是殺氣再重的人見到那不同尋常綠色的火焰也會腿肚子發軟。
那年代,不管是誰對鬼神都還保持著那股子敬畏與懼怕。這種綠色的火焰是司馬懿專門搗鼓出來的,原理很簡單,就是在蠟燭的燈芯裏混進去一些膽礬,膽礬裏麵有銅元素,銅的焰色反應會呈現綠色。有“青燈相伴”這樣的話,所謂青燈的青有它的科學含義,就是因為當時的油燈是銅製的,燈芯在上麵燃燒時不時會有綠色的火焰夾雜在黃色的火焰中,呈現出青色。
“相國,太後與弘農王皆已薨逝,我們這個時候在場不大好吧。”李儒低聲向董卓說道。
“孝儒,言之有理!”董卓看著那綠色的燈光,後脊梁有一些涼颼颼的。
“相國,這個弑君殺後的罪名往誰身上推好呢?”
“嗯,那個奉孝不是說過往當今皇上身上推嗎?”
“相國,我認為此舉不妥,試想一下,我們好不容易立的新君,如果新的皇上德性如此之差,豈不是打自家的嘴巴……”
董卓一聽李儒說得有道理,“那你的意思是?”
“如今大漢子民最喜歡聽的是謠言,死了都要聽謠言,死了都要傳謠言,尤其是男男女女的事情,我就叫人去唱歌,歌的意思嘛,就是何太後那天被盧老頭抱到懷裏,因為這個事情傳遍天下羞愧而死……”
“你小子,怎麼這麼壞呀!行,就按照你那麼編,怎麼編都由你,隻要跟我等沒有關係就行。反正當時我們都不在場,你看我們今天進都沒有進去……”
“相國,那我們就先回去了。”
“回去,立刻回去,你看這裏陰深深的……不,回去什麼,我們就壓根沒有來過!”
“對,對,我們壓根就沒有來過。”
……
盧植府中。
盧植閉上眼睛,痛苦的說:“盧某這一輩子,忠於大漢,忠於皇上。沒有想到如今流言來勢洶洶,我盧植一生忠直,豈能容忍涼州這幫惡賊來敗壞我盧家世代忠良的名聲,隻是如今太後與皇上薨逝,我就是跳進黃河也洗不清了,所以我不能死……”
司馬懿,頓時無語。
“先生,清者自清,這等流言豈能得逞。”
盧植道:“前些日子,我一直在想幾件事情,首先那日丁建陽撕掉的先帝遺詔,是不是真的?先帝故去之時,你見過先帝,先帝可成跟你提過遺詔之事?”
“啊?先帝不曾提到此事,隻是說過,希望兩個皇兒相互關照……”司馬懿有點納悶。
“第二件事情,就是我當時明明看到了大將軍,後來知道是有人假扮的,可是這人是誰我一直想不明白……”
“先生是看錯了吧。”
“嗯,也許是看錯了,這第三件事情,就是聽說,傳國玉璽不見了,如今這個皇上當得有點名不正言不順。”
司馬懿心裏不由的動了一下,果然傳說中的傳國玉璽存在。不過這個時候跟盧植討論這些還不是時候,於是他轉移一下話題:“先生,坊間皆言,張讓帶著傳國玉璽跳進了黃河。”
盧植看了看司馬懿,有些話,他不好說的太明白,隻好旁敲側擊道:“仲達,太後與皇上薨逝當日,你在何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