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者哼哼了一句:“娃娃,第五總對!”便不理他,隻把盛黑子的陶罐推過去,攏起了袖子,懶懶地等著諸葛亮落子。
諸葛亮一驚:“第五縱隊?”難道老外也穿越過來了?細細一想原來是“第五總對”
開局第一手就放在天元,諸葛亮一貫很鄙視這種下法,這種下法屬於沒有入門的人才這麼下,當然古棋中下天元確是有一定道理的,因為有坐子,八坐子法的圍棋這麼下是有一定道理。老者放的位置其實沒有所謂的天元一說,因為棋道是十道,他放的是去位,五五的位置,諸葛亮思忖老者所說的“第五總對”指的是下這手總是對的這個意思。這種小棋起手落天元卻是很不合理,因為棋盤太小了,相當於正常棋盤的四分之一。
諸葛亮從沒這麼下過,不免有些手忙腳亂,這種棋講究的是絞殺,一上來就開打,棋形看著十分怪異,棋枰偏又隻有十道,變招來不及施出,已行至終盤,這一盤竟是慘敗。
諸葛亮沮喪地說:“老先生真乃……。”
老者卻把諸葛亮當透明人依舊沒精打采地攏著袖子,“娃娃,你要知道弈無常局,法無常法,我說過‘第五總對’的。”
諸葛亮微微一震,心想,你扯去吧,還第五總對。嘴上卻很客氣,“可否再弈一局?”
老者不言聲地把陶罐一推,“選黑選白?”
諸葛亮仍然選了黑子,老者還是舉手一定,落在中央天元。這一次諸葛亮格外小心,每一著都細細思量,可那老者似乎比他還謹慎,儼然擺出了小心翼翼的防守姿態,棋麵儼然是一局蒼鷹搏兔的局麵,諸葛亮就是那隻老鷹,老者就是那兔子。這種局麵老鷹當然有99%的機會贏。
老者不慌不忙,粗糙灰黑的手掌掂量著一枚白子,慢悠悠地落在黑子形勢最好的中腹,便是這一子之後,形勢忽然逆轉,兔子蹬鷹,兔子在情急的時候,會用腳蹬一下老鷹的眼睛,就這麼一招,黑子頃刻間土崩瓦解,不得不在中盤告負。
連輸兩盤棋,且兩番布局全然不同,諸葛亮對這個老“瘋狗”不由的佩服,他誠懇地說:“老先生,這棋能講講麼。”
老者慢條斯理地清理棋枰,“想聽呀?”
諸葛亮:“嗯。”
老者:“跟你講要錢的!”
諸葛亮:“多少錢?”
老者:“娃娃,我今天隻能回答你三個問題?每個問題二十錢!”
諸葛亮:“能多問幾個問題麼?”
“不能!”
“能便宜一點麼?”
“不能!你還剩一個問題了!”
諸葛亮一愣,心想這個老頭為老不尊,連我的錢都要坑,看在學棋的份上就問最後一個問題吧:“老先生煩請講講此棋縱橫為十道,有何講究?”
老者搖頭晃腦,“娃娃,你可知縱橫十道,邊有三十六,乃天罡三十六星,縱橫十九道,邊有六十四,八八六十四,乃八卦之變化。十道之棋乃行天機,十九道之棋乃行地勢。由天到地,皆是可變可不變,變者為外,不變者為內。以棋局論,布局、做勢、行子為外,求勝、謀功、成事為內。不變為變之權,變為不變之本,二者不可偏執,亦不可相殺相承,所謂執中無權,猶執一也……”
諸葛亮聽他扯半天想發火,奶奶的,就這麼瞎扯淡,想著自己輸了兩局,問問題又要給錢,於是他懇求道:“我能再和你下一局?”
老者把棋枰夾在腋下,“娃娃,過猶不及,今天到此為止。”
老者盯著諸葛亮,等諸葛亮給錢。
諸葛亮無奈,拿出八十錢與那個老者,老者接過錢,並不急著去數錢,而是取出了算籌,擺了一下,其實老者能口算出,不過他看到諸葛亮這個小孩有點意思,就是拿出算籌來顯擺一下,別看我老,可是我是一個有學問的人,我會數數。老者收好了錢,又從裏麵摳出20枚錢。遞給了孔明:“拿著!”
諸葛亮很奇怪,問道:“何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