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三嘴被抹布塞著,隻是嗚嗚的叫著,眼中都是驚慌恐懼和祈求。
祈求?
祈求有用嗎?
當初自己求著他把母親還給自己,他不照樣看都沒看就將自己一腳踹開。
蕭宸又坐到椅子上,嘴角噙著冷冷的笑,看這場父子相殺。
曹秀手拿著匕首,雙手顫抖了半天,額上汗珠滾滾,眼底情緒翻湧,目眥欲裂,最終還是無力的垂下了手。
“我不是你,我永遠也不會像你那麼無情。”
蕭宸殘忍的笑,“不管你殺不殺他,我的這份情你都承了,咱們來談談正事吧。”
一揚手,手下就將刀疤三拖了出去。
須臾,就聽見刀疤三驚慌的嗚咽聲和一聲卡在嗓子裏的尖叫。
曹秀看向蕭宸,嘴唇顫抖。
蕭宸放下酒杯,轉轉手上的玉扳指,微笑。
“就算你不無情,也沒人同情你。”
曹秀擦去額上汗珠,站直身體,“你想要什麼?”
蕭宸單手支頤,俊美的臉上都是無邪的笑,“曹知府,可願做從龍功臣?!”
一句驚得曹秀眼睛瞪大。
這一路耽擱太久了,一行人馬不停蹄,終於到達了目的地,涪陵。
越往涪陵走,越是幹旱。
路邊都是餓死的難民,不管男女老少臉上都是饑渴,一張臉深深的凹陷,臉上褶皺布滿,更甚者,還有易子而食的情況,看來情況真的很嚴重啊。
這一行馬車走在官道上,路邊的難民眼睛裏冒著綠光,恨不得將車上的人拖下來。
蕭宸躺在自家馬車裏,喝著一壺千金的佳釀,感歎著“朱門酒肉臭,路有凍死骨”,換來白眼幾枚。
楚玉一直悶悶不樂的。
蕭宸看在眼裏卻沒說什麼,倒是墨蘭上心的緊,“少主怎麼了?”
楚玉幽怨的看著蕭宸,聲音小小的,“明明對我說要節儉,現在我的子民都成這樣了,師父還有閑心在這裏品酒。。。。。。”
蕭宸嘴角一抽,“我說,是我讓你的子民餓著的?”
楚玉嘟著嘴,“話是這麼說,但是你要是能節儉一下,隨便一個杯子就是好多人的夥食。。。。。。”
蕭宸手中折扇一敲楚玉的大腦袋,楚玉抱著大腦袋等著自家師父的說教,等了半天也不見,抬頭看時,才發現自家師父鬱悶的看著他。
“混賬。。。。。。我竟無言以對。。。。。。”
楚玉:。。。。。。
一行人來到涪陵知府衙門,不僅是蕭宸,就是衛洛都抽了抽嘴角。
衙門外麵到處都是垃圾,門框上的牌匾都掛滿蜘蛛網。
蕭宸“嘖嘖”搖搖頭,無語的看著衛洛,“你是樞密使大人,我還是白衣,所以。。。。。。加油!”
衛洛眼角一抽,不再看蕭宸,再看下去難保自己不會爆粗。
收買人心的時候也沒見你是白衣的樣子!!
這時衙門裏才呼天搶地的跑出來幾個人。
涪陵知府陳凱為首,衣著破舊,麵容枯槁,儼然就是沒吃飽過飯的樣子。
“撲通”一聲跪在衛洛麵前,眼淚嘩嘩的就下來了,看的蕭宸直咋舌。
原本以為大夏官員已經夠不要臉了,沒想到中容也不遑多讓啊。。。。。。
“衛大人您可來了啊---”
衛洛眉角直抽。
陳凱一把抓住衛洛的袍角,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
“衛大人您是不知道啊,連年幹旱,地裏顆粒無收,百姓無所收,官府無所征,落得個黎民民不聊生啊---”
衛洛皮笑肉不笑的扶陳凱起來,“陳大人不必多禮,衛某此次正是為了這次的旱災前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