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歌坐在雕花木桌後麵,麵前的資料高高落著,幾乎快看不見人。
墨鴉進門時就看到楚歌整個人被埋在後麵,不禁微微一笑。這一笑,仿佛室內突然照進了陽光,他整個人都在發光。
楚歌帶著自製眼鏡抬頭時,正看到墨鴉的那一笑,不禁怔住。她一直都知道,墨鴉人長的好看,但是他練的武功屬於秘術,氣息都是烏鴉般的死亡氣息,他那一身黑衣雖然華貴可是整個人又是肅殺的感覺,還有那眼角的墨紋,和微凹的眼窩像是給眼睛上了墨色眼影,神秘而慵懶。楚歌很少在墨鴉身上感受到陽光,但是這一笑,就直直笑進了楚歌的心,此後,再不曾忘記。
墨鴉看到楚歌看他出神,眼中有驚豔,心裏就高興起來,眼裏也染上了笑意。
楚歌的自製眼鏡其實是她弄著玩的,隻是平麵鏡,圓圓的鏡片,金子鑲邊,金鑲玉的白玉做鏡腿,脖子上帶一條白金鏈子連在鏡腿連接鏡片的地方。墨鴉實在想不明白以楚歌的心智,怎麼會想起來做這麼可愛的東西。
“看的怎麼樣了?天已經晚了。”墨鴉走到楚歌的身後,慢慢揉著楚歌的肩膀。
楚歌往後一靠,靠到墨鴉身上,摘下眼鏡掛在脖子上,揉了揉額頭。
“你看看這幾份資料。”遞給墨鴉幾張紙。墨鴉一手接過,另一手依舊揉捏著楚歌的肩膀,一份一份認真看完,這幾分資料看似沒有關聯,但是如果聯係起來。。。。。。墨鴉睜大了眼,“難道是他?”
楚歌勾了勾唇角,冷笑出聲,“沒錯,就是他。沒想到他居然爬這麼高了,還傍上了葉惠雪。”
“當初他才十三歲就十分不簡單,雀三親自帶人追都沒能殺了他。五年過去,如今他站到這個位置完全有可能。”
“看到了沒,這就是斬草未除根的後果。”楚歌摸著下巴冷笑,“這不僅是多了一個要殺你的人,而是多了一個要殺你的勢力,還是個不弱的勢力。”
墨鴉看著楚歌嘴角的冷笑,想起五年前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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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當時隻有十二歲的楚歌坐在太辰宮裏,麵前是跪著的群臣,當時還是少年的墨鴉站在蕭宸身後,一身的黑衣為這本來就嚴肅的氛圍更是添上一絲殺氣。殿內靜悄悄的,無人敢說話。楚歌隻是閉眼坐著,仿佛一座雕塑。
半晌,楚歌睜眼,掃過在場的眾位大臣,勾唇,“怎麼?眾位這是不同意本千歲的提議?”
楚歌,當時隻有十二歲,但是人稱,千歲爺。
“千歲,不能這麼做啊。您怎麼能把眾位藩王關在天牢?若是眾位藩王聯手,那將是我大夏一次大禍啊!”
“千歲,昔日趙高祖分封,予眾藩王皇姓,同治天下,一直延續至今。皇上建國之後,依舊賜予眾藩王蕭姓,還繼續分封了幾位從龍功臣,千歲此舉,實為不妥!您叫皇上如何麵對眾位從龍功臣!”
“千歲,此舉定會叫各位藩王寒心!定會失民心啊!我大夏建國還為時尚早,民心不穩,則社稷危矣!”
“千歲,皇上雖然病弱臥榻,由千歲監國,但是千歲不能這麼胡來啊!皇上如果知道您這麼做,一定會傷心的!懇請千歲三思!”
。。。。。。
底下,眾位大臣群情激憤,苦口婆心的勸說著楚歌,楚歌隻是一手支頤,笑眯眯的看著,眾人你一言我一言的說的起勁,漸漸的聲音低下去,不到一會全部閉嘴,惴惴不安的偷看楚歌。
“說啊,怎麼不說了?本千歲看著正有意思呢。”
剛才還激動的大放厥詞的眾人幾乎一瞬間全部像是吃了屎一樣臉色難看,嘴巴緊閉。楚歌這是把他們當耍猴的在那看戲呢!
但是,沒人敢站出來說話反駁。
“不說了?太好了!那就輪到本千歲說了!”楚歌站起來,一身玄色華服上囂張的繡著八條龍。隨著楚歌的動作,像是活了一般的要飛起來。
“但是,本千歲在說之前,要告訴你們一個好消息!”
右丞相顧暄良眉毛抬了抬,宦海多年的老狐狸看轉到桌前站定的小狐狸楚歌笑的得意,心下頓覺不妙,這妖孽怕是又要幹出什麼嚇死人的事了。
眾人不解的看楚歌,楚歌心情大好的說,“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