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剛抬眼直視著歐陽錦鵬的眼睛,忍著心疼麵無表情的說:“我那晚是和我愛的人在一起,我之所以不說是因為他永遠也不可能和我在一起,這份感情注定不能放到台麵上來說,所以我才不想提。”
其實霍剛很想抬手摸摸歐陽錦鵬的臉,安撫他焦急的心,但理智讓他依舊保持著冷漠的眼神,禮貌的垂下眼眸接著說:“董事長剛剛叫我上樓,說了你和小小的事兒,你能接受異性麼?小小是個好……”
“你他媽的給我閉嘴。”歐陽錦鵬真想掐死眼前的男人,自己火急火燎的想確認身份,可他竟然就這麼冷冰冰的討論著和別的女人是不是可以結婚?!
“這是董事長交給我的任務。”霍剛一副公事公辦的態度讓歐陽錦鵬火大。
“哈哈,任務?”歐陽錦鵬鬆開了手退後了一步拉開兩個人的距離,冷笑著說:“對啊,要不是因為有任務在身,我怕是早就被你拒之門外了吧?要是沒有這該死的任務,你是不是都懶得騙我?!”
霍剛無力的癱坐在床上,低下頭不再看歐陽錦鵬,嘴硬的說:“你怎麼想是你的權利,我隻是轉達董事長的意思。”
“霍剛!我他媽高估你了!!”歐陽錦鵬突然一拳揮在了牆上,氣憤的又踢了牆兩腳,不再回頭決然離開。
“我……我他媽也高估我自己了……”霍剛整個人如同抽了線的人偶,無力的倒在了床上,他蜷縮成一團想為自己取暖,抱著雙腿,將頭埋在雙膝間。
到法國的第一個月,霍剛每夜都蜷縮在臥室的角落裏,隻要有一丁點兒聲音,他都如同受驚的兔子,睜著狹長的眼睛在黑暗裏盯著聲音發出的方向,有時一盯就是一個小時,直到累的睜不開眼,才肯靠在牆上坐著睡一會兒。
到法國了一年後,霍剛過上了正常人的生活,雖然照顧不好自己,但也可以自立。不過他一直保持著蜷縮的姿勢睡覺,那時他覺得自己這輩子不會再有人愛他了,他唯有自己抱著自己,才能證明自己的存在。
不管多熱的天氣,他都是長衣長褲,因為那冷來自心裏,穿多少都抵擋不了,直到遇到了霍一然,他有了伴兒才漸漸恢複了笑容,過上了正常的生活。所以他全身心的寵著這個來路不明的朋友,小心翼翼的不敢問他的身世。
可這份脆弱的感情,終究還是破裂。那天霍剛開開心心的回到家裏,然後安安靜靜的等著霍一然回來,夜幕如期降臨,但霍一然卻了無音信。霍剛沒有開燈,沒有吃飯,他的心又默默地走回了當年的角落,一夜無眠……
此時的霍剛仍舊在黑暗中睜著眼睛,緊緊的蜷縮著身體,一動不動的盯著病房門,他發現自己愛的人都會離他而去,爸媽、霍一然、歐陽錦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