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這個帝都真的行將就木,就連閣主也覺得意興闌珊了吧!孔雀這般猜想,不妨覺得手中一輕,驚駭的一躍而起,百曉生已經抱著孤葉走下了星樞台,“走吧!陸冥為了令你掙脫妖術的束縛,著實傷得孤葉不輕,幸好藥王穀的聖手相思子還在帝都,否則,要將他神移回帝都,並非易事。”
不過月餘,質子府已然煥然一新,雖然擺脫了蛇王的控製,但慕童卻仍然萎靡,俊美的麵灰敗得沒有一絲神采,隻有看到孔雀那一刻,那沒有絲毫生氣的眼眸才閃爍著一點異光。
待眾人見過禮,百曉生微笑著坐在廳堂之上,看相思子斂眉坐在孤葉身側為她懸絲診脈,木蝴蝶屏息站立在相思子身側,他滿目的關切,就連火兒跳到他的肩上,用爪子拉扯他束發金冠上的絲帶都毫不為意。
“傷勢雖重,但並不妨事,”過了兩盞茶的功夫,相思子才緩緩收了懸絲,說完之後,又蹙眉想了想,“要治愈她的傷勢,說難不難,說易也不易,閣主大人,月圓之夜,鮫人在海中有一種天然的自愈能力,隻不過,帝都距離越州何止千裏,即使大人施展神移的大神通,也無法將孤葉的肉身送回越州……。”
不待相思子說完,百曉生已經起身,滿麵的淡笑,“將孤葉放在越州的海水之中,吸收月陰的精華便能令她痊愈?”
“回閣主大人,適才在下為孤葉診脈,仿佛她身上有一個相當強力的咒術,那咒術如羚羊掛角,無痕可查,我想那是先天的詛咒,”相思子字斟句酌,說得異樣緩慢,他仿佛懼怕自己的解釋會觸碰到百曉生某個不能為他人言說的禁忌,“一般而言,身負先天詛咒的人,定然會遭受常人無法忍受的磨難,那是上天給她的懲罰,因此,對於常人而言,這樣的傷勢並不嚴重,但對於孤葉而言,傷勢會令她加倍的痛苦,月亮的精華與海水是否能令她痊愈,在下不敢斷言。”
聽上去,相思子的滔滔不絕仿佛蘊含著無窮的禍心,百曉生重又緩緩坐下,他若有所思的凝視著孤葉酣睡的麵孔,火兒早已從木蝴蝶肩上跳回孤葉身側,他眨著眼眸,與百曉生對視,似乎要猜測他內心真實的想法一般。
“孔雀,這天下間最純淨的海水是七海之源的冰泉,明日午間,我會放空虹泉的水,”說著,百曉生已經站起身,“火兒,你隨孔雀一同前去。”
說完,百曉生與孤葉已然消失,火兒飛到孔雀肩上站定,伸爪拉扯著孔雀的頭發,示意他立刻行動,孔雀衝眾人躬身行禮,飛身躍出廳堂,轉瞬便不見了蹤影。
過了半晌,木蝴蝶才輕聲道:“師兄,我想百曉生看破了你的用意,七海之源的海水是天下間至純之物,傳說中,是鮫皇冰澈最愛之物,冰泉對於鮫人而言,是聖泉……。”
話說了一半,木蝴蝶突然看見相思子麵色煞白,仿佛極度的痛苦,立時頓住,“師兄,你……。”
“適才我已經被百曉生擊傷,”相思子輕輕前傾,鮮血已經噴湧而出,“他明白我想利用他,這隻是一個警告,師弟,你立刻去看看殿下,我想,他的報複不僅僅於此。”
出乎相思子意料之外,慕童並未受傷,他安靜的坐在庭院之中,手中執著一朵碧綠的花,木蝴蝶扶著相思子緩步走到他身後,相思子沉聲道:“殿下,你是否感受到有些不妥?”
轉過身的慕童,目光清澈如水,麵上神采飛揚,“相思子,你看這是什麼?”
“彼岸花?”相思子目光閃爍,“殿下從何處得來?”
若有所思的旋轉著手中的花朵,慕童將花放在鼻下,輕嗅著花朵的香味兒,“這花有何古怪嗎?是適才火兒給我的。”
“殿下,這朵花是南荒踟躅教聖女才能采摘的花朵,盛傳是開放在彼岸的花朵,花瓣純淨如水,將其釀成的美酒,能夠令人不老,”相思子示意木蝴蝶扶著自己坐下,“火兒也許是將它當成治愈殿下的良藥了。”
不老?不老!慕童的神情有了微妙的變化,他淡然一笑,“這世間的人,最最恐懼的,莫過於老和死,有這樣的聖物,難怪百曉生想要平定南荒,既然機緣巧合有了此物,就請先生釀成美酒吧!”(未完待續。如果您喜歡這部作品,歡迎您來起點(qidian.com)投推薦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