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想要跟唐一赫在一起，是一件很困難很困難的事情。這個社會雖說逐步地比以前開放，可是同性戀這個話題，卻一直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尖銳的問題。許是顧清源的語氣比剛剛稍有一點嚴肅，唐一赫頓了一下，默不作聲地從顧清源身上翻了下來。
青年側身躺在顧清源的左邊，撫上男人放在他臉頰上的手，認真地看著他：“你說。”
“你……是不是很在意季瑤？”
他知道他們中間有著太多太多的阻礙，家庭，父母，朋友，同學，還有整個社會。可是所謂愛情，正是你願意為了那個人拚命地改變，兩個人不停地磨合，削去自己鋒利的、會紮傷那個人的棱角，最後磨合成一個血肉模糊的整體。現在的顧清源也管不了太多，他隻是想一點一點地把事情都解決好。他知道他身上有很多不足，但是他願意為了唐一赫而改變。
“我性子這麼沉悶，是不是有的時候，也讓你覺得受不了？”
顧清源從來沒有這麼正經地跟唐一赫嚴肅討論過這樣的話題，青年微微抬頭，看著自己的枕邊人。他握緊了顧清源的手指，輕聲道：“是，我很在意季瑤，十分在意。”
“或者換一句話來講，不止是季瑤，所有靠近你的人——不管是男人還是女人，我都很在意，都無法忍受。隻不過季瑤算是他們當中的一個出頭鳥而已，她是你的前女友，你們之間曾經發生過我們現在發生的事情，想一想這個，我就覺得像是要炸掉了。”
他握著顧清源的手，放在唇邊輕輕地親吻著。
青年在親吻的時候通常會把眼睛給閉上，顧清源垂眸看著唐一赫微長的睫毛，心中忽地一動，用另外一隻手碰了碰他的眼睫。
“我沒有動她，連牽手都很少，也沒有擁抱過。”顧清源歎了口氣，似是無奈於唐一赫的獨占欲，“跟我有過那麼親密接觸的人……隻有你。”
話音剛落，唐一赫親吻的動作一下子就停了下來。
他的嘴唇動了動，顧清源剛想認真聽他說了些什麼，接著就被按在了床上。之前的睡眼朦朧似乎都是偽裝，現在的唐一赫，眼神當中的認真竟讓顧清源覺得有些害怕：“清源，說的是真的嗎？隻跟我一個人做過？”
不光是做/愛，還有接吻啊……
可是這話顧清源已經沒有辦法再說出來了，因為唐一赫的手又開始不老實地在他身上胡亂摸索，青年似乎要踐行讓他白天沒辦法上班的諾言，用猛烈的攻擊把顧清源給牢牢釘在床上。這一次他沒有戴/套，這樣親密的接觸讓兩個人都有一種無法言喻的感覺，也讓青年變得更加興奮。為了給顧清源清理，唐一赫把他抱到了浴缸裏麵，結果兩個人又在浴缸裏折騰了兩次。
一折騰，就是一夜。
最後實在是困倦得不行，顧清源隻模模糊糊聽見青年伏在他耳邊說話的聲音。他口中的熱氣噴灑在耳根上帶起了陣陣激流，又被抱著腰，扯進了一個溫暖的懷抱裏麵。
“我從來都沒有覺得你沉悶過，清源。”那個溫潤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在顧清源的耳邊響起，像是蠱惑人心一般，“不管是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