素素的確是懷孕了。
婚前性行為這件事情對於現在的人們來說實在是再正常不過，顧清源也沒想著要在這件事上多嘴問些什麼，隻不過看素素這般失魂落魄的模樣，顧清源真的不知道要怎麼安慰她才好——周總知道這個孩子的存在嗎？他知道素素現在被肚子裏的孩子折騰成什麼樣了嗎？
答案是顯而易見的否定。
他不知道。
隨後，本來是到醫院給素素檢查胃的，又因為這個兩條杠的驗孕棒而莫名其妙地就變成了顧清源陪她去做孕檢，他知道現在素素身邊能信得過的男人大概就隻剩下他一個人，所以跑上跑下的體力活就隻能他來做。
素素的臉色一直都很差勁，在忙活完了一圈檢查項目之後，顧清源看著她摸摸自己的小肚，低聲說了句什麼——那聲音實在是太小了，不像是說給顧清源聽的，反而更像是說給肚子裏麵的孩子聽的。
“師姐，你……”顧清源咬了咬自己舌尖，還是把斟酌了許久的話跟素素說了出來，“有什麼話，還是好好地跟周董談一談比較好。”
“我盡力。”
“周晴茂”三個字對於現在的素素來說就像是禁區，顧清源隻是這麼說了一句，素素的眼眶就又一次紅了起來。顧清源咬了咬嘴唇，在心裏又把無用的自己給唾棄了一遍，除了貧乏的安慰與道歉之外再就說不出別的話來：“……對不起師姐。”
“為什麼道歉啦……”素素扯出一個難看的微笑來，用紙巾擦掉滑落的淚水，“因為工作上的事情，我跟晴茂意見不合，吵起來了……晴茂最近，對我好像沒有以前那麼耐心了，嗯，對了，最近不是上麵調過來了一個新的總監嗎？就那個很好看的姑娘，你應該見過吧。”
“嗯，見過的。”那個信任的總監，一來便雷厲風行地實行了新的製度，讓整棟樓的員工們都覺得苦不堪言。
素素忽然就笑了出來，搖搖頭，用一種很輕的聲音對顧清源說道：“那個人，是晴茂以前的女朋友呢。”
顧清源愕然地看著她，可素素說完這句之後，就像是被噤了聲一樣，再就一言不發。
所幸檢查出來的結果是沒什麼問題的，素素也並沒有跟顧清源說過以後她到底有什麼打算，顧清源作為一個外人，也不便多問，又陪著素素回了公司，正好也是下午上班的時間。
最近身邊人發生的事情實在是太多了，就好像上天有意的巧合一般，一股腦兒地都擠到了這個時間，然後“砰”地一聲，全部爆炸。蕭皓東，季瑤，素素，陳一帆……很多事都在這一陣找上了門來，這樣高頻率讓顧清源稍稍覺得有些吃不消。
男人轉頭看了唐一赫一眼，發現青年正在專心致誌地開車，而臉上始終是掛著饜足的笑容的。這樣的微笑才讓顧清源稍稍覺得，心裏麵放鬆了一點點。
不管怎麼說，身邊都還有這個人，不是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