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
顧清源有些不太自然地應答著，他那個性格，連大學四年的同窗都依舊還有不認識的，想著就算是回頭班級聚會，看見對方也不會認得，更別說讓他主動去融入什麼圈子了。隻不過陳一帆剛剛所跟他說的，確實讓他心中有些不太舒服。
“唐先生看起來就比較有經驗，既然顧哥你說你不知道這個圈子，想必也就沒有再了解的必要了。”忽地，陳一帆的臉上露出了鬼靈精怪的笑容，而他說的話，卻讓顧清源一愣。
比較有經驗？比較有什麼經驗？
陳一帆這話的意思，到底是什麼？
“嘻嘻，想必唐先生的技術一定很好吧？要不然顧哥怎麼不知道去醫院檢查是什麼滋味呢？”下一秒，陳一帆卻畫風一轉，開起了唐一赫跟顧清源的玩笑，顧清源不知道這個老司機怎麼就突然無證駕駛了起來，車速還這麼高。顧清源本來就臉皮兒薄，被陳一帆這麼一打趣更是直接紅了臉，轉移話題還轉移得生硬：“那個藥，大夫讓你每天抹三次，可能會有些痛，下次不要這麼玩了……否則會有脫肛的危險，還是自己的身體比較重要……”
“哎，這種事情嘛，就跟吃飯喝水一樣，正常得很。”陳一帆估計是看自己的身體沒什麼事兒了，又開始琢磨起下一個要玩的地方。不知為何，顧清源忽然就想起了那天那個站在陳一帆門口的西裝男，他跟陳一帆說的話。
顧清源突然覺得，那個人好可憐。
路燈把兩個人的影子拉得長長，撲在地上。可就算是兩個人的身影，看起來還是有些許的寂寞。顧清源聽到陳一帆說的那話，便不再回答，任由他們之間的氣氛漸漸地冷淡下來。
……大概，他們真的不是一路的人吧。
“清源！”
他正低頭走著，還沒走到家裏樓下，就聽見了那聲熟悉的聲音。陳一帆在旁邊“喲”了一聲，雙手抱臂挑眉看著不遠處的唐一赫：“怎麼，我能把顧哥拐到哪兒去？不老老實實在家等人還跑到樓下來了，這麼不放心我？”
顧清源看著唐一赫邁步朝自己跑來，一把抓住了自己的手，直接給拽到了身後去：“誰知道你會對清源做什麼，他是我男朋友，我自己樂意寵，樂意下來接他，關你什麼事。”
男人的手被唐一赫緊緊地握著，不知道青年下來等了多久，就連原本溫暖的掌心現在也被凍得冰涼。顧清源有些心疼地回握住他的手，想要將自己掌心的溫度透過皮膚傳達給他：“你們兩個別在外麵吵了，這麼晚，都回家吧。”
“哼。”
“嘁。”
兩個成年人就跟小孩子一樣鬥嘴，看得顧清源頗為無奈——好像阿穀也沒有這麼任性的時候吧？這兩個人真的是越活年紀越小了。
“走，清源，我們回家。”唐一赫拉著顧清源就走，他絕對，絕對不想跟陳一帆同乘一個電梯，否則他會難受死的。
被他們甩下的陳一帆看著兩人的背影，倏地，臉上露出了一絲苦笑。
“真好呢。”他雙手合在一起搓了搓，往手心裏哈了一口氣，“真的很羨慕你們呢。”
如果當初，唐一赫肯接受他的話。
那現在這麼幸福的，應該就是他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