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為什麼，今天的顧清源似乎很困，在車上沒多久就睡了過去。唐一赫開車很平穩，也沒有什麼顛簸，這讓男人很放心地就入了睡，隻是偶爾能感覺到旁邊反向車道上行駛車輛的昏暗燈光劃過自己的臉。已經到了深夜，高速上還有不少的車輛，大部分是那些超重的套牌大貨車。顧清源朦朦朧朧地醒過來，含糊著叮囑了唐一赫一句讓他小心些，就又睡了過去。
再次醒來的時候車已經停了。顧清源左右看了一看，顯然是沒適應睜開眼之後看到的不是熟悉的白色天花板。唐一赫站在車外麵的不遠處背對著車門，指尖忽明忽暗，似乎夾了一根煙。顧清源活動了一下酸痛的脖子，打開車門，想要出去溜達溜達。
“啊，學長。”唐一赫似乎有些意外顧清源會在這時候醒過來，他連忙把手中的煙扔在地上，用腳尖使勁撚了一撚，“怎麼醒了？”
B市的晝夜溫差比較大，一開車門，顧清源就覺得有股冷風直往他脖頸裏麵鑽。男人將風衣裹緊了些，走到唐一赫身邊：“嗯……睡不著了。”
離得近了，就能聞見青年身上的煙草味道。唐一赫有些不好意思地對他笑了笑，隨手拂了拂自己的肩膀，就好像要趕走那些煙味一樣：“別離得太近，會嗆到你。”
他知道顧清源平時是不抽煙的，並且很討厭煙草的味道。男人在他麵前站定，側頭看向青年，淡淡道：“你抽煙啊。”
“嗯。”
今晚的青年格外地話少，就好像黑夜賦予了一個人沉默的權利，將他麵前的唐一赫變得穩重而滄桑起來。顧清源點點頭，輕聲對他說道：“少抽點，對身體不好。”
“隻是偶爾抽而已。今天晚上要開夜車，想提提神。”
說這話的時候，唐一赫並沒有看向顧清源，他微微仰起頭去看服務區老樓有些破敗的尖頂，還有高速公路兩旁一盞又一盞的橙色燈光。晚上的寒氣實在是太重，顧清源隻在外麵站了一會兒就覺得冷，他對唐一赫說：“外麵太涼了，回車上吧。我也有本子，如果困的話你先睡，我開一段。”
“好。”
再就無話。
許是顧清源覺得太冷了，還是哆哆嗦嗦地回了車，隻有把後背全都貼在車座上才會覺得有一絲絲的溫暖。過了一會兒唐一赫也回來了，他的身上帶著深夜的寒氣和已經衝淡了的煙草味道，卻讓素來很厭惡香煙的顧清源覺得青年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學長，你再睡一會兒吧，我開車了。”
“嗯……”
雖是這麼說著，可顧清源已經毫無睡意，拿出手機來看了看有沒有沒回複的消息。宿舍群裏麵三個舍友又開始互相吐槽吹比，顧清源笑笑，給他們發了一個表情來。
這一下可是一石激起千層浪，舍友們紛紛表示“清源居然這麼晚還沒睡，居然跟我們一起修仙了”“我的天清源今天居然這個點還沒睡？是不是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搞得顧清源忍不住笑出了聲。在旁邊正給車打火的唐一赫聽見顧清源第一次笑得這麼開心，挑了挑眉毛：“學長，我第一次見你這麼高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