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點吃，慢點吃，沒人搶的。”小孩子估計是餓得很了，看見有飯菜上桌兩眼都冒綠光。唐一赫為了讓阿穀吃得能消化，特意把菜炒的特別爛，還給小孩子蒸了個雞蛋羹。阿穀像是好久都沒有吃到這麼好吃的東西，狼吞虎咽的，惹得顧清源特別擔心他噎著：“別吃這麼快，一點一點細嚼慢咽……”活像個保姆先生。
正在這邊帶孩子吃飯呢，唐一赫那兒又來了電話，青年從來都不避諱在顧清源麵前接電話，唐一赫看了一眼手機屏幕，對男人笑笑：“是我那個剛回國的朋友，可能是約我出去吃飯的。”
說著，他就接起了電話：“喂？皓東？”
“一赫。”電話那端的蕭皓東似乎心情挺好，聲音裏還含著笑，“今天真不好意思把你那麼早給叫起來，中午的時候你說家裏麵有事匆匆忙忙地就回去了，你來接機也沒能請你吃頓飯，今天晚上我叫了當初高中幾個關係不錯的同學，要不要一起過來耍？”
唐一赫看了阿穀一眼，笑著婉拒道：“不是不想跟你們出去玩，今天是真的有點事兒，這樣吧，今天你先跟老同學們一起，順便幫我陪個不是，下次同學聚會我請客，再單獨請你出來吃一次飯，怎麼樣？”
坐在唐一赫對麵的顧清源自然是聽到了兩個人的對話，他虛著嗓子對唐一赫說了一句“沒事的，你去玩吧，晚上我帶著阿穀去派出所就行”，唐一赫擺了擺手，直接把男人的建議給駁回。對麵蕭皓東見唐一赫這麼拒絕，想必是真的有事情，就開了個玩笑：“行啊一赫，金屋藏嬌是吧？晚上要陪老婆？”
這話唐一赫倒是沒反駁，隻“哈哈”笑了幾聲，道：“下次有時間的話我提前支會你一聲，吃什麼你定，這樣夠意思吧？”
蕭皓東那邊似乎是斷了一下，沒什麼聲音。好端端的忽然就靜了音，唐一赫舉著電話“喂”了好幾句：“喂？皓東？”
“好吧，那這次就原諒你。”三秒過後，電話那邊重新出現了蕭皓東的嗓音，“不好意思啊剛剛我臉不小心碰著靜音鍵了，那就這樣，下次再約，拜。”
“沒事的，我一個人帶阿穀沒什麼問題。”顧清源生怕阿穀吃噎著，拿過撐著雞蛋羹的小碗來一勺一勺喂著孩子，愈發地像一個父親，“你同學不是才回國麼，今天晚上跟他去聚一聚吧。”
“再說吧，我工作時間這麼鬆散，隨便哪天白天都有空。”唐一赫低頭喝了一口粥，“先把阿穀的事情給弄好，這樣就沒什麼心思了。”
雖然唐一赫嘴上是這麼說的，可顧清源又怎麼會不明白他的意思？分明是擔心自己一個人帶著阿穀過去忙不過來，最後弄得手忙腳亂的吧——不管什麼事情，唐一赫似乎都是以自己為第一前提，被心上人放在心尖尖上的感覺讓顧清源有一種茫然的幸福感，他臉頰微微一紅，低聲應了一句：“嗯。”
顧清源已經很久都沒來過醫院了，他很少生病，為數不多的幾次去醫院也都是因為回家之後家裏麵的姥爺身體不太好，每年要到醫院來住一段時間的院調養一下，他也得去醫院看看老人。一路上，唐一赫倒是挺輕車熟路的，抱著阿穀去掛了耳鼻喉科的號，排隊，等著大夫來——就算家裏麵有個大夫，顧清源和唐一赫都不想因為這麼點小事來麻煩人家葉同潛，更何況還是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小孩兒，省得讓唐無期知道了，又得追著問他們或者偷偷叫人去查這個小孩子是從哪兒來的，是不是他倆的私生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