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你現在在做什麼，”唐無厭總算是肯看一眼唐一赫了，隻不過這份目光隻短暫地在青年身上停留了連一秒都不到，他就像是看見了什麼會汙染他眼睛的醃臢物一樣，不屑一顧，“大學學的是沒用的設計，畢業了之後自顧自地消失了兩年，我聽說連唐無期也找不到你是吧？而且還是因為大學裏麵的一個男人是吧？回來之後就莫名其妙地做了建築，到現在也沒設計出什麼有名堂的東西來——你還配的上唐這個姓氏麼？”
他們，至少也有十多年沒見了。
即使身上流著一半相同的血液，可唐無厭對於唐一赫來說，就像是最為熟悉的陌生人。
“大哥……”
葉同潛剛想開口，卻被唐無厭更冰冷的聲音給震住：“這是我們唐家的事兒，你一個外姓不便在此插口。”
小大夫看了一眼唐無期，發現男人的臉色也不怎麼好看。唐無期咧開嘴笑了笑，雖說聲音中帶著笑意，可唐一赫覺得，自己的二哥估計已經有些生氣了：“葉同潛是我愛人，本就是一家，又怎麼算外姓？”
“我沒時間跟你在這兒糾纏不休，你養出來的小雜種，身為唐家的人，甚至都沒有辦法在生意上幫著唐家一星半點，那你養他又有什麼用。”唐無厭斜了唐無期一眼，冷笑道——唐一赫發現唐家的人真的都很喜歡冷笑著對別人插刀，唐無厭也是，二哥唐無期也是，甚至連他自己有時候也是——“這樣的一個廢物，我不承認他是唐家的人。”
“但至少我現在過得很快樂。”
正當唐無厭唐無期兩人僵持不下之時，唐一赫忽地開了口。青年深吸一口氣，將胸腔裏的那些鬱結衝淡了些許，努力調整好自己的聲音使之聽起來正常了一些：“雖說不能在商業上幫二哥的忙，但至少我沒有給他添麻煩。現在我賺的錢足夠我在b市養活我自己和愛人，生活得開心，不是比任何事情都重要麼。”
他自認為自己的聲音已經盡可能地放到了最平穩，盡管現在他真的很想與唐無厭硬碰硬一次，可是身邊再怎麼說，也還有這唐無期和葉同潛。唐一赫說話的時候，視線一直放在唐無期身上——這是他曾經喜歡到心髒都發痛的男人，他不可能看著他被任何人欺負。
就算現在，也不可以。
可沒想到他剛一開口，唐無厭的引信就像是被點燃了一樣，冷硬男人噌地一下從沙發上站了起來，仿佛上天的神祇，用一種俯視的角度看向他：“所謂的快樂，都是無能力的弱者給自己找的借口罷了，我原本一直以為你隻是個廢物，今天倒是有了新認識，不僅是個廢物，還是個願意給自己找借口的扶不上牆的爛泥。”
他像是一句話都不想再跟唐一赫說，轉身就走：“無期，我先回去了。”
“……”
唐一赫看著男人的背影，目光逐漸變得陰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