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午後,火辣的太陽在炙烤著大地,沒有一絲微風,一滴又一滴的汗珠滑落下她精致的臉龐,她卻仿佛沒有查覺到,隻是用冰冷的眼神瞟過她麵前幾個染著五顏六色頭發看起來痞痞的男人。“一,二,三,四”她淡淡地又隱約帶著一點不屑地說,“你們是一起上呢還是跟我單挑,快點決定吧,我可沒有多餘的時間陪你們玩。”那四個**一邊重重地喘息著一邊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這個女孩,她看起來頂多不過十四五歲,穿著白色蕾絲花邊的短袖襯衫粉色的蛋糕裙,看起來一付芭比娃娃的樣子,白皙的皮膚因為追著他們跑了三條街而微微地泛著紅暈,胸口快速起伏著卻努力不讓自己大喘出聲來,長而柔順的頭發散披著,隻是她那雙漆黑明亮的大眼睛裏卻透露著不屬於她這個年齡的冷漠和淡然,他們心裏不禁在想,這丫頭不會是頭腦有病吧,隻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丫頭而已,為了兩個陌生人一直追了他們三條街,原本還有幾個大人跟著追,結果都沒能追的上他們,隻有這個女孩一直緊緊地追在他們身後。看見隻有這個小丫頭再追,而且他們也確實跑不動了才停了下來,因為他們四個二十幾歲的男生不相信連個十來歲的小丫頭都對付不了,可是沒想到一停下來居然聽到他們認為是天底下最好笑的笑話,那個小丫頭居然不知天高地厚地向他們宣戰。想想他們也真是有夠背的,昨晚到今天不僅把所有的錢全輸光了還欠了巨額的賭債,出千的時候還被賭場的人發現並爆打了一頓丟出來,於是他們幾個跑到仁愛醫院簡單的處理了一下傷口,走出門口的時候看見剛剛在繳費處遇到的一對七十來歲老夫婦,因為刷卡機的故障他們沒能繳得了費用,兩人應該是剛去銀行取了錢回來吧,正互相攙扶著緩緩地迎麵走來,老婦人手中的布袋明顯比之前鼓出來很多。他們對視了一眼,記得剛剛聽到漂亮的收銀小姐說的是兩萬多的費用,其中染著黃毛的男人咽下一口口水,現在對他們來說金錢就是最美妙的東西了,另外三個也相互點了點頭,染著綠毛的男人立刻衝了過去,撞到了老婦人搶了她手中的布袋就跑,其餘三個跟著也跑了起來,老夫婦放聲大叫了起來“小偷啊,有小偷,來人啊,幫忙抓小偷啊,那可是我老伴的救命錢啊!”他們跑的時候隱約聽到一個女孩和幾個成年男人的詢問聲,然後就感覺到有人在一路追著他們。臭丫頭,膽子倒不小嘛,毛還沒長齊就開始管你爺爺我了嗎?”停止了回想,小黃毛嘲弄似的叫著,他壓根沒把這個小丫頭放在眼裏,如果早看見追著他們跑的是個小丫頭片子,他們早停下來了,被一個十來歲的小女孩追著跑,這傳出去他們還怎麼混啊,真是丟臉丟到家了。“本來隻是準備輕微的教訓你們一下的,”女孩的秀眉一揚,冷笑道“但是恭喜你們,成功的把我惹火了,所以......”她冷笑著停止了說話,隻是不屑的看著他們,好像他們是世界上最肮髒最惡心的蟲子。“所以什麼?”小綠毛忍不住了,“好,既然你這麼想挨打就讓你爺爺我來教訓教訓你這個不知天高地厚的小丫頭”說著舉起拳頭就向小女孩精致的臉頰揮去,其他三個人都幸災樂禍的笑著。忽然,他們笑不出聲了,他們的眼睛瞪得大大的,因為在他們的笑聲中小綠毛重重的摔倒在地上,而女孩仿佛動都沒有動過一樣,其實她不是沒有動,隻是出手太快,他們都沒有看清。“快點吧,我這人可沒有什麼耐性。”女孩冷冷的說。小黃毛他們呆了呆,一起揮拳衝向女孩,女孩輕笑了一下,好像在嘲弄著他們,轉瞬間其餘三個人一個個都被摔倒在地上。這下,他們終於知道小綠毛是怎麼摔倒的了,原來都是被那個女孩用過肩摔撂倒的,而他們似乎連她的衣服都碰不到,原來這個漂亮的女孩子竟然是空手道高手,單從外表上看怎麼看都覺得是個一碰即碎的瓷娃娃,除了她那冷漠的眼神。望著在地上爬不起來的四個人,女孩好像還沒過足手癮的感覺,她的眼睛裏微微閃過一絲勝利的喜悅,輕笑道:“你們應該感激我媽咪今天讓我穿了裙子”,那四個人還呆呆的不太明白,“記住,我最討厭別人叫我丫頭了,而且什麼,如果我沒聽錯的話還有一個臭字。”她邊說邊向他們四個倒下的地方走去,微微俯身準備拾起小綠毛手中的布袋,突地,一道寒光閃了一下,女孩潔白的手臂上多了一道傷口,鮮紅的血順著傷口靜靜地流淌出來,她皺了皺眉,吃痛的抽回了受傷的手,原來小黃毛趁她不注意的時候用身上的匕首刺向她,女孩沒想到他會突然用刀,慌亂中隻是避開了要害,但手臂還是被刺中了,“鐺”的一聲,刀子被她打掉在地上。她看看受傷的手臂,想起下周末的舞會,忍不住狠狠地對準小黃毛的臉頰揮了一拳,小黃毛的臉頓時腫脹了起來,她再次彎下腰去拾起了布袋,小黃毛惡狠狠地抬頭說道:“我們今天隻是沒睡飽沒吃飯才沒體力的,有本事明天再打一場,你敢嗎?”她好笑的看看小黃毛,剛要說話卻發現有兩個巡警模樣的人發現了這裏的異常情況快步向他們走來,她皺了皺眉,低聲對著地上的幾個人說:“明天下午兩點鍾在這裏再比一場好了,現在快逃吧!”說完她就朝著巡警走來的反方向跑走。地上的四人麵麵相覷,不知道為什麼見義勇為的她也要逃走,但來不及多想了,巡警已然向他們跑過來,他們掙紮著起來開始四處逃串。女孩飛快地朝著仁愛醫院跑著,“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絕對不可以給巡警追到。”她心裏不停地告誡著自己,如果被追到的話,她實在無法想象如果媽咪知道自己又一次打架,還受了傷後會怎樣暴怒,也不知道如果明天報紙上的頭版頭條登上明歐集團的大小姐歐芷萱因為打架而負傷的照片會引起什麼樣的軒然大波。是的,她歐芷萱不怕痛,隻怕傷害到疼愛她的爹地和媽咪,所以她一定不可以被追到。看看身後終於沒有人了,歐芷萱鬆了口氣,停止了奔跑,用手擦了擦滿頭滿臉的汗水,撩了撩淩亂的長發,然後低下頭去看了看手臂上的傷口,殷紅的鮮血似乎不在肆無忌憚的湧出,但幹涸的血跡染紅了大半條手臂,一條觸目驚心的刀痕在她手臂上似乎嘲笑著她的多管閑事,她微微歎了口氣,從包包裏取出一塊香奈兒的手帕輕輕按在傷口上麵,血被徹底止住了,她再掏出一張濕巾紙仔細地擦拭掉旁邊幹涸的血漬,看看周圍沒有垃圾桶,於是把弄髒的濕巾紙手帕連同包裝袋一起放回包包裏,順手解開包包上的粉色絲巾紮在了刀痕處,係出一朵美麗的蝴蝶結。看看處理完畢的傷口,歐芷萱鬆了口氣,小跑著到了仁愛醫院,剛踏進醫院的大門,就看見那對老夫婦正坐在長椅上抽噎著,周圍圍了很多人,但好像還沒有警官來問筆錄,歐芷萱鬆了口氣,調整好呼吸,再看看被掩蓋的很好的傷口,覺得都ok了,這才微笑著走向老夫婦。
歐芷萱走到老夫婦身前,彎下腰去,將布袋遞到老婦人的手裏,溫柔的說:“老奶奶,您的包還給您,現在沒事了。”邊說邊幫老婦人拭去淚水。“您點點看東西有沒有少。”
老夫婦驚喜的抬起頭看著眼前這個乖巧美麗的女孩,顫聲道“謝謝,謝謝你,小姑娘,你真是個好孩子,這可是我老伴的救命錢啊,如果沒了真不知道怎麼辦才好!”
歐芷萱保持著臉上的微笑,說:“那我陪您去交費吧!”
“不用了,住院手續已經辦好了!”,一個溫柔的男聲在旁邊響起,歐芷萱皺了皺眉,朝著聲音的方向看去,剛才隻顧著和老夫婦說話沒留意到旁邊還坐著一個人。聲音的主人是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他的眉目如畫,高挺的鼻梁更加的溢出他的高貴氣質,薄薄的唇角輕輕地彎起。
歐芷萱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她討厭這種王子般的人物,討厭他的溫柔,討厭他的高貴氣質,“應該都是偽裝的吧,越是有錢的人越是喜歡把自己偽裝的多麼善良多麼完美多麼的無懈可擊,實際上隻有自私隻有利用和滿身的銅臭味”,她心裏這麼的想著,她討厭虛偽的人,雖然自己也會在家人麵前扮演著乖寶寶的角色,但是她堅持這是無公害的善意虛偽。
少年那雙漆黑如夜的眼睛凝視她片刻,目光落在她手臂上的蝴蝶結,然後轉身對老夫婦說:“這下您可以安心的進病房了吧!”
老爺爺握住他的手,激動地連聲說:“好人啊,你們都是好人,謝謝,你幫我墊付的醫藥費......”
“您不用還了”,少年微笑著打斷了他的話,輕輕地拍拍老爺爺的手,溫柔地說,:“因為是院方保安疏失的問題,所以您此次的費用全部由院方承擔,您目前的首要問題就是好好的調理好身體,以最好的狀態準備迎接手術。”
少年見老夫婦還要說什麼,轉而看向圍在旁邊的幾名醫生護士,他們立刻明白了少年的意思攙扶起老人,歐芷萱呆了呆,不知道是不是錯怪了少年,“難道他其實真的是個好人嗎?”反正不關她的事,她接下來要做的事情還很多,先要去買藥水紗布包紮傷口,要想在下周末之前讓傷口愈合,一定要上藥處理,最近也要吃些清淡的食物,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受傷了,她的經驗恐怕比剛來實習的護士多多了,隻是以往沒有受過刀傷,不知道刀疤會在什麼時候消失掉,還要買件長袖襯衫換上,千萬不能被媽咪看見傷口,不然這個暑假就別指望出門了。想到這裏,歐芷萱對正準備進病房的老婦夫說道:“您好好休息吧,我還有事就先走了!”不等老夫婦的感謝聲響起,歐芷萱就往醫院外走,剛走到門口,她的手臂就被人緊緊地抓住了,歐芷萱的眼神開始變得冰冷,掙脫開那隻溫熱的手,她回頭看去,原來是剛才的少年,剛才坐著沒發現原來他那麼高,有182的個頭,修長的身子因為歐芷萱的掙脫而使得他重心不穩,往後退了兩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