蚩焱驀地沉下了臉，糾正道：“師妹，她不是妖孽。”
他說的一臉堅定，讓那些在旁觀望的人也忍不住要去相信他的話。
王母哼嗤了一聲，反擊道：“那她可是告訴你她的真實身份了？”
“雪兒雖然沒有將她的身份告訴過我，但我相信她，她不曾擾亂過六界，也一直安安分分地生活著，當年若不是你步步緊逼，我也不會出此下策。”
“你說她不是妖孽，可她連自己的身份也不願告訴你，這不是另有企圖嗎？你說她沒有擾亂六界，可她的存在卻徘徊在六界之外，獨立於六界外的存在，這還不是擾亂六界秩序嗎？”
蚩焱眼中閃過一絲刺痛。“岄九師妹，你太固執了。”
“不！是你們都忘了師父的遺願，我所做的一切不過是為了維持六界秩序，天道不可違，六界即為天道，白雪的存在就是違反了六界的生存法則，她的罪惡比妖魔精怪還要重！”王母一口氣將憋在心裏的話全部抖落了出來。
海桑聽的一臉震驚，她隻知道王母不喜她的發色和眸色，更是以此斷定自己是妖孽，可沒想到，王母心中對她們的厭惡比想象的還要深。
站在王母身後的伏霄也是第一次聽王母說起這個緣由。聽罷，他的眉頭微微皺起，顯然是有些反對王母的想法的。
他覺得，眾生平等，真正評定一個人的價值，靠的不是背景或者外貌，而是那個人心底留著怎樣的色彩。
就在他想的出神之際，一道清亮的聲音打斷了他的思緒。
海桑突然站了出來，在眾人訝異的目光中走到了蚩焱身前，以一種保護地姿態護住蚩焱的身形，然後毫不畏懼地對上了王母的視線。
“王母，你錯了！我的母親不是妖孽，隱璃娘不是，我也不是。你根本就沒弄清楚我們的身份就隨便斷定我們是妖孽，這便是一個天界執掌人判斷是非的法則嗎？”
海桑迎麵對上那雙如暴風如驟雨的眼眸，白發翩翩，那筆直的身影讓她瘦小的身姿上發出一種奪目的光彩來。
王母眯著雙眼，不悅地看著她。“那你們不是妖孽又是什麼？我給過你母親機會，可是連她自己都說不出來自己是什麼！”
海桑定了定心，像是下了什麼重要的決定一般，緩緩開口道：“不是我母親說不出來，而是她不能說，或許說了你們也不會相信。”
她頓了頓，細細地觀察著周圍人的反應。她知道，她接下來要說的是一個多麼驚世駭俗的事實。可是事到如今，隻有她能說出這個事實了，說出她們的身份。
王母冷然地看著她，似乎在等著她接下來的話。就連周圍的人，也都屏住了呼吸。
終於要說了嗎？那些妖孽的身份。
海桑深吸了口氣，才緩緩吐露道：“我的母親，她不是妖孽，她是……”
“轟——”一聲巨響，打斷了海桑接著來的話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太虛之境的牆麵裂縫處一片濃霧。